谈得太多,人会产生疲劳,没办法投入。一旦投入,又怕太过,没有回头的路。”
许朝歌似懂非懂,微微张嘴等她下文。
曲梅却将话锋一转,说:“算了,反正你这个恋爱白痴什么都不懂。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跟上我的步伐,隔壁常平怎么样,我觉得他一定喜欢你。”
许朝歌一阵咳嗽,两耳发热,说:“你别胡说八道了。”
曲梅连连摇头:“假正经,懒得管你。”
她拽了拽獭兔大领的羽绒服,说:“不跟你说了,过来半天热死了,我得赶紧回宿舍了,一会晚上还想洗澡呢!”
许朝歌说:“行,要送你下去不,这层的恶狼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吃饱呢。”
曲梅狠狠戳了下她额头,说:“变坏了你!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自己吧!”
曲梅走到门前,许朝歌又急着喊住她,她扭头问:“干嘛,想我?”
许朝歌有些扭捏:“能不能请你给崔先生发个短信,宝鹿东西我大概翻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曲梅问:“你干嘛不自己跟他说?”
许朝歌支吾:“你不是他女朋友嘛。”
许朝歌一向胆小,玩得再好,跟人界限也是划得一清二楚。她大概是怕跟他联系,会惹得她不高兴,所以才拐弯抹角要人带话。
曲梅磨着牙:“嗯,小事一桩,回去就帮你说。本来还在想你长得这么漂亮,怕你们俩一来二去勾搭上呢。”
许朝歌脸僵:“说什么呢。”
曲梅笑着给她解围:“都说是害怕了,知道你不会。”
她将门打开,又随手带上。
许朝歌将桌上散落的书一本本收起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给孟宝鹿打个电话。手伸进布包拿手机的时候,带出一张纸片。
精致的金属片簌簌而落,她手一扑,压平在桌上,挪开掌心,那三个工整的铅印字又出现在眼前:崔景行。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景行这两个字的意思是光明正大。
莫名的有几分心神不宁,她将名片插到桌上的缝隙,起身拨号。然而不幸,话筒里还是机械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出门冲开水的时候,正遇上一人进隔壁宿舍。听到动静,他将头往外一探,微笑着说:“这么晚还出来?”
所以背后不要说人,一旦破戒,十有八`九会立刻遇见。
常平这时候从许朝歌手里接过水壶,说:“走吧,陪你一道去,反正顺路。”
许朝歌说:“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顺路?”
常平表现得理所当然:“只要陪你,去哪儿都是顺路。”
热水点每层都有,不过设在相连的廊道之间,距离许朝歌住的犄角旮旯倒是还有一定距离。
路上,学声乐的常平跟她诉说这一天的见闻经历,有众人面前破音的资深唱将丢丑,有拿倒乐谱弹得乱七八糟的同学被骂……
他把自己说得哈哈大笑,一边许朝歌却噤如寒蝉。只好咳嗽,清嗓,缓解尴尬,然后试着投其所好:“你今天被人请去行政楼了?”
她果然步子一顿,说:“一点小事,怎么好像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常平耸肩:“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早上路过的时候恰好看见的,那人坐在车里给你拿雨伞,你笑着跟他说谢谢。”
“……”
这人观察得可真仔细。
“找你过去说的什么,你都怎么回答的?”
“……”
几个问题没有答复,就知道她没有再谈的兴趣。
何况她一个眨眼,重新看向他,方才眼里的那点亮光,已经散的一点不剩。
常平将水壶放到龙头下,用了自己的卡,又问:“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许朝歌侧头看他,斜到一边的黑眼珠里有久违的锋利的光,她说:“常平,你能不能别这么多管闲事?”
常平仿似置若罔闻,笑容始终未改,冲满,拔卡,将瓶塞不轻不重地按上。
“不能想当然为了保温就塞太紧。”他说:“电视里提过的,生活小常识。”
许朝歌轻轻吐出一口气,从落了水的台面上一把抢过水壶,也不等常平,大步流星地往宿舍走。
他一个人,幽灵似的,亦步亦趋的在后跟着。直到她进门,探出身来看他,他恰好等在一米远外,也看她。
许朝歌又重复方才的话:“记住,别多管闲事。”
这一次,她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就关上门。
躺上床的时候,许朝歌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想这一天发生的事,上床空空落落的位置,想不见踪影的孟宝鹿,曲梅走前说过的那句话……
手机这时忽然在枕头边震了一震。
许朝歌翻身来看,是一条主人偷懒,直接转发的短信:帮我谢谢她。
许朝歌脑中立马浮现出那个人的影子,高大,健壮。
穿黑色西服和灰色大衣,看人的时候懒洋洋的,隔着层雾。
她想象着用他的声音,他的语调,缓而又缓地说出的这句话,然后……
居然很快睡了过去。
☆、r04·关于他的第二件事
第二天一早,许朝歌又起得迟了。
练晨功的时候大家一阵奚落,问你们美女是不是都这样。
“隔壁曲梅直接不来,你好一点,天天迟到。”
许朝歌不好意思,说绕口令的时候比平时都来得认真。
结束的时候,有人看出别的不对劲,挤来推着许朝歌道:“宝鹿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