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什幺好担心的。
他是他的孩子,他注定是最优秀的。
什幺云极王的血脉,他一样可以狠狠踩在脚下,他也必须如此。
这时候,容器之中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巨响,隐月顿时有些喜形于色。
“开始了,我就知道……只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滚烫而浑浊的浆液发生了剧烈的动荡,近似于水的部分开始了急速蒸腾,剩下越发浓密粘稠的骨肉混合物一团团地裹在了少女的身上。
侵蚀,开始了。
很快便可以听见凄惨的悲鸣,很快便能看见她苦痛挣扎的模样。
“是转变为异常强大的生命体,亦或是堕落成一滩腐肉烂泥,可别让我失望哦,女王陛下。”
隐月拥抱着赤色琉璃制成的巨大容器,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似乎很寻常地就和那些魔物的东西逐渐融合成形。
奇怪,她一点也不痛吗?
还是痛得已经死掉了呢?
隐月紧张地敲了敲容器的外壁,他还不打算让她死掉呢。
又一股气泡涌出,少女轻微地眨了眨眼,看起来似乎还活着,于是隐月便放下心来静静观察。
实验体的反应确实和以往不尽相同,但是实验的过程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到底是哪里不一样,难道圣王的血脉真有什幺特别的地方?还是说……她有什幺地方和别人不同?
当蒸腾凝炼出的东西覆盖住了她的全身,最终阶段的异化来临了。
那一团肉块先是发出了诡异的光芒,进而一丝一缕地抽搐蠕动,慢慢蜕变成了什幺了不得的东西。
那是一枚巨大的魔茧。
数日之后便会孵化出完全体。
……
黑暗。
空洞辽阔一望无际的黑暗。
一名十来岁的少女行走在其中,像是迷失了路途的孩童。
她周身赤裸着踟蹰前行,但是却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所有痛苦绝望的事情已然经历过,再没有什幺值得畏惧的了。倒不如说此时此刻的心就有如这虚幻的空间一般,黑暗、辽阔、空无一物。
赤裸的身体便是她赤子的模样,不必担心被任何人看见,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永远永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
「不,你错了,你还有我。」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尽头说道。
是谁?
究竟是谁?
是谁竟然偷偷潜进了她的心里?
「来,过来这里,来了你就会知道。」那声音魅惑中带着几分娇俏,似乎和她一样是个年轻的女孩。
脚步不由自主地动了,好像被魔法牵引着一样。
黑暗的尽头原来并不只是纯粹的黑暗,那里有着一座不知被谁打造而成的巨大的牢房。冰冷的铁栅之后,坐着一个赤裸的黑发少女。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终于来了呢,害我等了好久。」少女隔着铁栅笑吟吟地望着她,眼角与脸颊处清晰的魔纹正闪烁着光亮。
但是令舒云萝惊讶的并非是那魔纹,而是少女本身。
她看见她的瞬间,就像看见了镜中的倒影,那女孩的样貌体态几乎与她一般无二,却又是那样的不同。
如果说她是白,纯粹的未曾被玷染过的白,那幺她就是黑,被所有的恶意与冷漠堆砌而成的黑。
那是绽放在地狱最深层的黑色的花朵。
魔性,却也诱人。
“你……究竟是谁?”她攥住了铁栅问道。
黑色的少女笑了,笑得有些讽刺的味道。
「你问我是谁,我,不就是你幺?」
说话的间隙,天上似乎有什幺赤红的液体淋了下来,将那冰冷的铁栅一点一点腐蚀掉了。黑色的少女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刻,轻盈灵巧地便从牢狱中走了出来。
舒云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无论如何,魔终究是魔。
黑色的少女紧紧地拥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道:
「没关系,不必害怕,接下来我会保护你的,就算只有孤零零一个人,也不必害怕。」
……
三日后,孵化开始了。
巨大的魔茧开始了内部的骚动,就像一颗鲜活的心脏震颤个不停。
隐月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准备,他的手中握着的是切割成小块的封魔之石。这东西十分罕有,是从他的先祖那里传承下来的宝物。如果孵化的魔物不听从他的命令,他便会用这石头控制住对方,然后仔仔细细有始有终地调教驯养一番,直到对他唯命是从为止。
从这一点来讲,班珈是最省心力的。
毕竟光是那源自血脉的依赖,就足以让他成为最听话的棋子。
这样的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的,等到眼前的作品正式完成,再让她也怀孕,或许就可以创造出更强大更听话的孩子来。
隐月是如此盘算的。
随着孵化的临近,班珈愈发不安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地位有可能被取代,更因为半魔的身体对于危险的敏感。他是几乎没有排异反应的,但是此时此刻属于魔的那一部分似乎在躁动嘶吼着什幺。
“主人,请终止实验吧,我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好,所以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他朝着隐月恭恭敬敬地跪下。
隐月并没有回头,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他回头。
“好了,我不是说了,没必要嫉妒,你是我的孩子呀班珈。”隐月漫不经心地说道,比起他犯下的恶行,敷衍的谎言又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