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那天去看诊时候穿的洋装,在她看来,这件洋装给她带来了好运,毕竟就是从那天开始,她和方诚然的关系突飞猛进。
换好衣服后,简瑶走到镜子前检查。
镜中的女人哪怕只是略施脂粉也难掩其貌美之色,莹白的雪肤,秀雅的眉目,清冷的气质,三者相搭下,活脱脱就是个清丽脱俗的画中仙子,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简瑶满意的笑了。
她其实不是不怨那自幼时就将她狠心抛下的父母,还有因为这张面孔,让她在孤儿院时经历的那些龌龊事儿,可这一切的伤口,都在遇上徐然后,被一点一点抚平。
没人知道,她对徐然刻骨的执着,源自于一场救赎。
所以,放不下,哪怕明知一个人凭空消失后再找回来的希望有多渺茫,她也依然没有放弃。
幸好,最后她仍然找到了他。
哪怕这是方诚然,不是徐然。
可是,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阿然会回来的。
简瑶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方诚然回来。
她无聊的转着遥控器,虽然视线落在前方的大屏幕,可注意力却是放在静悄悄的大门上。
六点半刚过不久,门铃声终于响起。
简瑶就像只雀跃的小鸟,动作轻盈的起身。
“阿然──”
人未到声先至,然而一打开门,她却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对同样愣住了的中年夫妻。
两人与简瑶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妳是……”
“你们是……”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简瑶错愕的看向信步走来的方诚然。
整个空气彷佛凝结成了冰,气氛安静而诡谲。
久久都没有人开口。
简瑶坐在方诚然身边,僵着身子,在方父与方母,特别是方母毫不客气的,充满试探与打量的目光中,抓紧了自己的裙襬下缘。
“妳叫什么名字?”
“啊……简,简瑶。”
“长得不错。”方母顿了顿,又补了个词。“顺眼。”
方父听了妻子的话,哭笑不得。
方母横了明显是在憋笑的丈夫一眼后,又转过头,问了简瑶一句。“在做什么?”
简瑶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咬紧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诚然替她解了困局。
“简瑶她才刚来到阳城不久,之前在一家租屋附近的早餐店帮忙。”
“早餐店?”方母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早餐店挺好。”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方父开口了。“民以食为天嘛,再说了,人家不是说,早餐吃的好,午餐吃的饱,晚餐吃的少嘛,做早餐挺好的。”
方诚然朝方父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见丈夫这么说,方母就觉得梗了一口气在喉头,偏生还发作不得,很是难受。
放在背后的手,悄悄捏了丈夫的后腰肉一把。
方父登时疼的龇牙裂嘴。
待确定丈夫会闭嘴了后,方母才重新将目光放到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上。
看清母亲眼中警告之意的方诚然只能无奈苦笑。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将大掌覆上简瑶放在膝盖上的手。
方母眼中精光一闪。
热度自男人掌心的纹路通过皮肤深入细胞,让整个血液与细胞都跟着温暖起来,也连带着抚平了简瑶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她的情绪逐渐沉淀下来,看向方母的眼神不再逃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不可摧的韧性与决心。
直把方母看的呆愣了好半晌,直到方父用手肘轻轻推了下她,才回过神来。
三、(伪)精神病患与医生(27)
方母清了清喉咙。
“那个……阿然说妳才刚来到阳城对吧?”
“是的。”
“那妳之前……”
“我在容城长大,毕业后,先是到一家广告公司工作,后来在市立美术馆任职。”
听到容城,方父和方母脸色一变。
只是两人都是人精似的人物,很快就将这细微的变化掩了去,只有方诚然,注意到了父母这一点小小的不对劲。
他心中有了计较。
知道容城是妻子心中的痛,方父接过了主导权。
“挺好,妳是学艺术的吧?”
“是的。”
“主要是哪方面的呢?”
“是艺术设计。”
“嗯。”方父点了点头。“对艺术鉴赏有兴趣吗?”
“有的,事实上,我大学时候特地选修了这堂课。”
“哦?那改天来家里看看,我昨天才刚从国外的拍卖会回来,收获挺满意,想听听妳的意见。”
“老方──”
“我看简瑶是个好孩子,妳之前不是一直担心阿然没有交女朋友吗?现在给妳找来一个,还不开心啊?”方父侧过身子,对妻子温言道。
“可是,我……”
“好了好了,相处看看,真不行妳要反对再反对,嗯?”
丈夫都这么说了,方母只得将要说的话给重新吞进肚子里。
虽然看似方父温文,方母强势,但其实所有事只要方父同意了,方母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去质疑丈夫的决定。
方诚然对父母的相处之道十分了解,知道方父这么说,不管他母亲怎么想,也不会在面子上太过去刁难简瑶了。
“爸,谢谢。”
方诚然说了一句,简瑶虽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