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许乐身旁,钟烟花一直低着头沉默安静,垂下的黑发里隐着甜甜的笑容,对她来说和哥哥牵手是很正常的事情,关键是他刚才那么生硬地把自己拉到身边,站在仿佛永远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感觉真好。
因为沉浸在喜悦中,她没有注意到场间最开始的对话,然后被林惜风这句话惊醒,猛地抬起头来,蹙眉盯着对面的男孩冷声说道:“这是我哥,你要谁死?”
林惜花怔在原地,看着对面那名少女蹙着的眉尖竟是那样的好看,虽然她是在恼怒却还是这样动人,然后骤然想起她说的话——这个醉汉是她哥哥?
迷恋上一颗珍珠,总是要对盛放珍珠的礼盒多加保护,只花了很短暂的时间,林惜花便决定放过那名醉汉,然后这辈子都没有被人打过头的骄傲男孩,依然没有办法消除掉心中的愤怒,皱眉望着许乐说道:
“大叔,不,这位大哥,虽然你是瓜瓜的兄长,但我想你也不能这么粗暴地反对我和她交往,要知道我们已经不是孩子,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话,我们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这种事情你靠压制能解决吗?再说……”
此时钟烟花已经再次故作羞怯的低下了头,紧紧抓着许乐的衣角,没有去看但也猜的到,那名男孩儿目光肯定越来越愤怒越来越挑衅。
许乐看着男孩平静叙述下眼眸里嘲弄的挑衅意味还有某种非常不舒服的强烈占有感,眯着眼睛再次举起手。
啪啪啪啪!
他重重连打男孩脑袋四下,皱着眉头说道:“小爷我十岁杀人,十六岁逃亡,整个青春期一直在被全宇宙通缉,和我比叛逆?你毛长齐了没有?”
李飞绒先前一直在和李维说话,等注意到场间冲突时已经晚了,她眼睁睁看着林惜花的头被那个男人像沙包一样拍打,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急忙把林惜花搂进怀里,轻揉他的后脑勺,看着男孩儿痛出泪水来的眼眶,表情依然平静,内心却已经是无比愤怒,要知道这可是林半山都舍不得打,自己都不敢打的孩子,居然被人打成这样。
她没有抬头也不屑抬头,暗自做了决定就算这个醉汉是李维的朋友,也必须付出代价,沉声说道:“这位先生,有些事情就算喝醉了也不可以做,看在你是那位小姐兄长的份上,我劝告你一句,年轻人的事情要懂得尊重,如果大人要强行插手,他的长辈也会插手。”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尊重,如果我儿子去追林半山的千金,我绝对会尊重。”
李飞绒震惊恼怒抬起头来,心想这人是谁,在知道这孩子是林半山儿子,居然还敢如此嚣张。
许乐看着那张熟媚的脸,早就猜到了男孩的身份,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这个小屁哪个长辈要插手这件事情?林半山又怎么样?西林那头老虎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我家丫头这边长辈依然多的是。”
李飞绒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双印象深刻的小眼睛,然后看了一眼他身旁的黑发少女,猜到应该就是那位钟家小公主,吃惊地掩住了嘴唇。
许乐转头望向捂着脑袋的林惜花,说道:“什么是真正的叛逆?学学你父亲,把所有背景家世全抛开,你还敢到处去勾引小姑娘去,那才叫叛逆。”
林惜花没有听懂这些对话,他只是觉得愤怒疼痛委屈,抓着李飞绒的手,悲愤嚷道:“姨,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都说过这世界上没我不敢打的人。”
许乐又一巴掌不客气地扇了下去,皱眉说道:“也真是奇了怪,亏我这么欣赏林半山,几年前代他管教兄弟,现在还要替他训子。”
李飞绒赶紧把林惜花扯到身后,却不敢有任何愤怒的表示,要知道当年别有庄园里,许乐拿枪指着林斗海那幕画面,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
那次冲突是因为林斗海曾经试图在西林暗杀许乐,而事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情会被人遗忘之时,许乐结束了与简水儿邰之源的聚餐,直接带着七组包围了庄园,就算是林半山打电话求情也没有用,直到七大家族的家主们低下高贵的头颅表示服输。
正是这件事情让李飞绒清楚,这个小眼睛男人的观念里根本没有家世背景势力这种东西。
问题在于那件事情许乐和七组占着道理,今天这场训子一样的场面却是毫无道理,李飞绒心中不由对失踪三年的许乐多加了一个评语:蛮不讲理。
看着被熟妇搂在怀里的林惜花,许乐摇了摇头,回头像位严父般,对身旁钟烟花蛮不讲理喝道:“回房!”
在除了菲利浦的所有外人面前,钟烟花向来极给许乐面子,听着这声雷鸣般的吼,乖乖地牵着他的手离开。
回到豪华的顶层套间中,没有任何外人,钟烟花也没有必要再给许乐留一丝一毫的面子,她站在沙发前,双手扶着细细的腰,向前低着头,颇有意趣地看着他,黑色秀发垂在浅浅隆起的胸前,目光逼人青春逼人。
喝多了酒的许乐有些渴有些迷糊,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清秀小脸蛋,隐隐约约间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哥!”
钟烟花扶着脸,盯着他的脸,大声喊叫道:“在帝国的时候你说我总有一天要和别的男生谈恋爱的,那为什么你刚才要打他,为什么要管我谈恋爱!”
许乐有些语塞,为了掩饰尴尬从桌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