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瑛姑来袭二
看着脸色灰败的渔夫和农夫,我心中着实高兴,但瞧在一灯大师的面子上,我也要表示慰问:“哎呀,怎么才几日不见,褚兄和武兄就憔悴如此,是受了伤还是突发恶疾?”虽然眼中带有一丝嘲讽之意,但脸上表情却严肃之致,话问得也是一本正经,语气表情都很符合我的身份。
渔夫和农夫两个人脸上瞬间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显然对于伤在瑛姑这女人手里心有不甘,不好意思说出来。渔夫褚东山冷着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那农夫武三通觉得自己颇有急智,立刻抢着解释,粗声粗气地对我说道:“有劳杨帮主挂心,在下和师兄只是吃坏了肚子,修养两天就没事了。”他拼命想作出一幅凶神恶煞,毫不在意的模样,随便找个借口想蒙混过去,但虚弱的底气和手上包扎的布带让他彻底泄了底。
一旁的朱子柳显然对此很不以为然,这么弱智的借口,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拉肚子怎能拉成武三通和褚东山这般模样?但他身为师弟也不好再出面解释,只能对我歉然的一笑。我明白朱子柳的意思,对渔夫和农夫淡淡地说了几句没营养的保重之词,就不再搭理这两个没什么脑子的粗人。
一灯大师又出神了良久,才抬起头对我和四个徒弟说道:“老衲原以为在深山中避世,就能了结二十多年前的恩怨,没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二十年后,这玉镯的主人还是找上门来。要不是老衲闭关,东山和三通也不必中毒受伤了。”一灯大师刚才心不在焉,没听到自己徒弟编的瞎话,刚开口就让褚东山和武三通两人涨红了脸。
我绷紧了脸,好容易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但怀里的小龙女可没我这么给面子,转头对我疑惑地问道:“姐夫姐夫,大师说的是打鱼伯伯和种地伯伯么?他们不是坏肚子了么,怎么…”我好玄没笑喷了,连声咳嗽才遮掩过去,轻轻捂住小龙女的小嘴,故作严肃地说道:“龙儿。安静地听大师说话,不要打岔。”一旁褚东山和武三通脸上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一灯大师微感诧异,看了正尴尬的两个徒弟一眼,但并没有问什么,继续讲述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灯大师从王重阳来访讲起,将老顽童周伯通和自己的贵妃刘瑛姑如何有了私情,而自己出于嫉妒狠心不救瑛姑的儿子,致使瑛姑立誓报仇之事,一一说了一遍。一灯大师虽然语气平淡。犹如在说别人往事一般,但言辞中不经意的几件小事,无不说明一灯大师当年有多么喜欢瑛姑,被瑛姑背叛又受了多重的伤害。
虽然一灯大师所说的故事我都已经了解,但听到当事人讲述,感觉又是不一样。一灯大师那股哀伤让人仿佛感同身受,不单单我和渔樵耕读四人都为一灯大师黯然,连不通人事的小龙女也能感觉到房间里面那种哀伤,小脸上也没了笑容,静静地趴在我的怀里不再说话。
一灯大师最后说道:“当年老衲出家为僧之前,苦思三日三夜,以为自己已然大彻大悟,可没想到二十年后,再看到这玉镯竟然会心神失守,看来这二十年后的一灯和尚和二十年前的段智兴并无区别。”说着又是长叹一声。这声长叹似乎包含了无限的哀伤。听起来一灯大师已萌死志。
渔樵耕读四人身为弟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如何劝解自己的师傅,朱子柳虽然在师门排行最末,但每逢有事。出主意的向来是他,如今看到三个师兄都看想自己,只得开口说道:“师傅…”话微出口,已然被一灯大师挥手打断。一灯大师展颜一笑:“老衲背了这包袱足足有二十年,如今有机会放下,你们应该为老衲高兴才对。”
那渔夫听到这里忍不住伏地大哭,其余三个弟子也是神色黯然,一灯大师叹道:“你们跟了我这许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师父的心事么?”转头对朱子柳说道:“你去山脚下等着,见到瑛姑,好生接了上山,不得出手阻拦。”朱子柳不敢有违师命,起身想外走去。
我听到这里,知道一灯大师这是准备坦然让瑛姑来上一刀,用自己的死来化解瑛姑的怨气,这种痴情让我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感动是为了一灯大师的真性情,生气是为了瑛姑的自私。我内心实在觉得一灯大师此举实在是蠢不可及,忍不住出言道:“这二十多年来地苦修大师算是没了,看来大师还是不知道当年自己错在何处。”
话一出口,众人目光都聚集到我这边来,朱子柳停下了脚步,望向我的眼神中饱含希翼,盼望我能别开蹊径,打消一灯大师的死志。而渔、樵、耕三人都是统兵大将出身,脑子转的不快,一时不明白我的意思,只知道我是在数落一灯大师的不是。樵夫古振川和我交好,虽然心中不快,只是脸色微变,而渔夫褚东山和农夫武三通原来就看我不顺眼,要不是身上有伤行动不方便,早就扑上来对我拳脚相向了。绕是不能动强,嘴里却大声喝骂“忘恩负义的”和“狡猾奸诈”。
我怀里的小龙女别看年级小小,将黄蓉和莫愁的性子学了个十足,一听有人喝骂姐夫,立刻反唇相讥,虽然声音不大,而且是以一对二,但趁着渔夫和农夫底气不足,倒也斗得旗鼓相当,只是小丫头不会骂人,翻来覆去只是几句“臭大胡子”和“大骗子”,略显寒酸,远远不如黄蓉和人斗嘴时的伶牙俐齿,精彩纷呈。
一灯大师见自己两个徒儿和一个小姑娘斗气,又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