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江枫脸上、身上,已无一处不是鲜血那少妇嘶声喝道:”我和你拼了”突然抛下孩子,向黑面君扑去,十指指向他咽喉,但黑面君抬手一挡,就将她挡了回去黑面君大笑道:”美人儿,你方才的厉害哪里去了女人,可怜的女人,你们为什么要生孩子”。
狂笑未了,那少妇突又扑了上来,黑面君再次挥掌,她却亡命似的抱住了,一口咬住他的咽喉。
黑面君痛吼了一声,鲜血已沾着她的樱唇流出来。
这是邪毒、腥臭的血,但这腥吴的血流过她齿颊,她却感觉到一阵快意,复仇的快意黑面君痛极之下,一拳击出,那少妇便飞了出去,撞上车厢,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但仇人血的滋味,她已尝过了。
她凄然笑容,流着泪呼道:”玉郎,你走吧走吧,不要管我,只要我死了,宫主姐妹仍然会对你好的”江枫狂吼道,”妹子,你死不得”他再次冲过去,刀、爪、啄,雨点般击下,他也不管,他身中刀削、爪抓,他血肉横飞只是他还未冲到他妻子面前,便已跌地倒下那少妇惨呼一声,挣扎着爬过去,他也挣扎着爬过去,他们已别无所求,只要死在一起他们的手终于握住了对方的手,但黑面君却一脚踩了下去,把两只手骨全都踩碎了那少妇嘶声道:”你你好狠”黑面君狞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我狠么”
江枫狂吼道:”我什么都给你都给你,只求你能让我们死在一起”黑面君大笑道:”你此刻再说这话,已太迟了嘿嘿,你们方才骗我、打我时,想必开心得很,此刻我就让你们慢慢地死,让你们死也不能死在一起”那少妇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和你又有何仇恨”黑面君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如此做法,只因为我已答应了一个人,他叫我不要让你们两人死在一起。”江枫道,”谁这人是谁”黑面君笑道:”你慢慢猜吧”那黄衣鸡突然过来,那赤面横肉,仍冷冰冰、死板板的。
绝无任何表情,口中冷冷道,”斩草除根,这两人的孽种也留不得”黑面君笑道:”正是”
黄衣人再也不答话,抬起手,一刀向车中婴儿砍下。
江枫狂吼,他妻子连声音都已发不出来。
哪知就在这时,那柄闪电般劈下的钢刀,突然”喀”一声,竟在半空中生生一断为二黄衣人大惊之下,连退七步,喝道:”谁什么人”除了他们自己与地上垂死的人外,别无人影。
但这有炼精钢的快刀,又怎刀空断了鸡冠人变色道:”怎么回事”黄衣人道:”见鬼鬼才知道。”
突又窜了过去,用半截钢刀,再次劈下。
哪知”喀”的一声,这半截钢刀,竟又一断为二,这许多双眼睛都在留神看着,竞无一人看出刀是如何断的。
黄衣人的面色终于变了,颤声道,”莫非真的遇见鬼了”黑面君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来”
轻轻一脚挑选了江枫跃落的钢刀,抓在手中,狞笑着一刀向车厢里劈下,这一刀劈得更急、更快刀到中途,他手腕突然一抖,刀光错落只听”当”的一声,他韧刀虽未打断,却多了个缺口鸡冠人变色道:”果然有人暗算”黑面君也笑不出声来了,颤声道:”这暗器我等既然不见,想必十分细小,此人能以我等瞧不见的暗器击断钢刀,这这是何等惊人的手法,何等惊人的腕力”黄衣人道:”世上哪有这样的人莫非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竟不敢将那”鬼”字再说出口来。
垂死的江枫,也似惊得呆了,口中哺哺道:”她来了必定是她来了”黑面君道:”谁莫非是燕南天”突听一人道,”燕南天燕南天算什么东西”语声灵巧、活泼,仿佛带着种天真的椎气,但在这无人的荒郊里,骤然听得这种语声,却更令人吃惊。
江枫夫妇不用抬头,已知道是谁来了,两人俱都惨然变色,黑面君等人亦不禁吃了一惊,扭首望去,只见风吹长草波浪起伏,在凄迷的暮色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条人影纤弱而苗条的女子人影以他们的耳目,竟丝毫觉不出她是自哪里来的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的人影,忽然到了面前。
听得那天真稚气的语声,谁都会以为她必定是个豆蔻年华、稚气未脱、既美丽、又娇甜的少女。
但此刻,来到他们面前的,却是至少已有二十多岁的妇人,她身上穿的是云丝般的锦绣宫装,长裙及地,长发披肩,宛如流云,她娇靥甜美,更胜春花,她那双灵活的眼波中,非但充满了不可描述的智慧之光,也充满了稚气──不是她这种年龄该有的稚气。
无论是谁,只要瞧她一眼,便会知道这是个性格极为复杂的人,谁也休想猜着她的丝毫心事。
无论是谁,只要瞧过她一眼,就会被她这惊人的绝色所惊,但却忍不住要对她生出些怜惜之心。
这绝代的丽人,竟是个天生的残废,那流云长袖,及地长裙,也掩不了她左手与左足的畸形。黑面君瞧清了她,目中虽现出敬畏之色,但面上的惊惶,反而不如先前之甚,躬身问道:”来的可是移花宫的二宫主”宫装丽人笑道:”你认得我””怜星宫主的大名,天下谁不知道”
”想不到你口才倒不错,很会奉承人嘛。”
”不敢。”
怜星宫主眨了眨眼睛,轻笑道:”看来你倒不怕我”黑面君躬身笑道:”小人只是”怜星宫主笑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不怕我,这倒是一件奇事,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