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不怎么喜欢过年,噪音,污染,空气里充斥着二氧化硫,路上处处如设地雷,仿佛硝烟弥漫流弹四飞的战场。◢傻◢逼◢小◢说,”
年三十,夜色还未至,闷雷或者炸雷般的鞭声已经此起彼伏了。
每年这时候我就想,伊拉克人民大约就生活在这种环境里,只不过换成真枪真而已,还真够刺激。邻居家的轰天实在太响,饶是结实无比的中空玻璃也被震得嗡嗡作响。温静雅抓了一堆靠垫捂在肚子上,真可惜,今年不能出去放烟花,看来只好等天再黑后跟你去玩仙女了。
我从小就讨厌这种日子。那几年禁放烟花爆竹,同学们都伤心得要命,只有我自己偷着乐,总算能过个清净的假期。多可惜,才几年而已,禁令又解除。
多巧合,少臣也讨厌过年,不过不是因为鞭的噪音,而是讨厌过年时家里人太多。温静雅打个呵欠,懒洋洋地说,你小时候就不喜欢过年啊真奇怪。长大了不喜欢还算正常,可小时候总会因为有新衣服穿还有压岁钱拿而期待过年的嘛。
有一年邻居家的小男孩从阳台上扔点着的鞭,正落在我脚下,结果把我吓出心悸症。
哎呀,你这么一讲我都要惭愧了,那一年我跟少臣他们
程少臣正坐在起居室另一隅,听见自己的名字又被提起,于是扭过头来往她们的方向看。你们在说我坏话吗
我在跟安若讲那一年我们一起从阳台上扔鞭吓唬路人的事。
少来了温静雅,谁跟你一起啊,你怎么总忘记鞭是你扔的而黑锅是我背的这个事实,亏你还好意思提。
程少臣,有这么连名带姓称呼大嫂的小叔子嘛,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程少臣谨遵好男不跟女斗的信条,早早地认输,回头继续与程少卿的话题。温静雅少了对手,再乘胜追击也觉得无趣,继续拾起已经快缝完的拼布婴儿包被,边缝边跟安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却实在干不来这种细活,每隔两分钟就被针扎到手上,惊呼连连。最初她每叫一声那边两个男人还会往这里看一眼,后来就连看都不看了,只有沈安若一个人在心惊跳。
静雅,你要么把东西放下,让陈阿姨来缝,要么你就别叫了,大过年的要被你吓出病来。程少卿有点不耐烦。
你以为我很爱缝啊你妈说要自家人缝的东西才能给小孩子压得住惊,结果她自己又不肯动手。你既然帮不上忙,就请无视我的存在,少找我的碴,ok温静雅也没好气。场面有点僵冷。
程少臣轻咳一声:大哥,刚才你说到哪儿了
哦,刚才是你在说,安凯现在正盲目扩张,老头子脑子发昏了。
温静雅嗤笑一声,不再说话,继续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