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宁昭云编的最顺口的一次瞎话,小时候与父亲扯谎都没有这般的顺口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让百事通听得几乎都要感动的哭了,含着眼泪,望着宁昭云,良久才开口:“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心软,只是错怪了你的好意,抱歉。”
“我也有错的地方,是我太过心急了一些。”宁昭云收回了匕首,也是很配合的拍了拍百事通的肩膀。
这一旁的黑衣盗贼,看得眼珠子都要惊愕的瞪出来,什么是人生赢家?!这才是人生赢家!这随意的打碎一个人的三观,而后还能和这人打得火热,简直是扯谎一等一的高手!狡猾,小子何其狡猾!
当夕阳开始西斜时,所有幸存下来的人,吃完了储备粮,就像是进行了一场饯别宴会一般,收拾好行李,带着七十四块令牌,满载而归。一路走走停停,到达书院校场的时候,刚好三更天。
校场里很多锦衣卫都在等待着,看见宁昭云,黑衣盗贼,百事通三人,也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前来收了他们手中的令牌,清点数目后,让他们三人回去洗漱一番。
确实,没有什么继续进行比赛的理由了,这三人,已经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
只是在三人各自回到房间后,一天就安安稳稳的在睡眠之中渡过,没有人来打扰他们,他们三人也不知道校场内,后来回归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道那些锦衣卫,手举武器,丝毫没有怜悯的杀死了那些被判定为失败者的人。
而后,在他们三人充分休息了两日后,门终于被前来的锦衣卫敲开。
待打理一番,三个各自跟着锦衣卫,向外走去。
只是每个人,看着四周的景色,都露出一副同样的表情,这周围,当真太安静,安静到近乎可以用死寂来形容。宁昭云往四周环视了一番,便不再多看,只是专心的注视着前方带路的锦衣卫的背影,一言不发。
……
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一处房屋的堂前遇见。互相对了个眼神,算是已经打了招呼。宁昭云只是很淡然的等待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将要发生的事情。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此刻在暗处,也有一双眼睛,正在幽幽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等待许久后,忽然大门被看守的锦衣卫重重的关上,屋内也点上了照明用的小油灯。当油灯亮起的那一瞬间,三人看见的,是一个衰老的,年迈的,难以灵活运动的一个老者。
老者只是坐在不远的高脚椅上,带着几分打量的目光看着三人,随后笑眯眯的开口:“三位能够经过重重杀戮,来到我的面前,想必也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且,事到如今,三位也应当猜到一二了,此次找你们来,究竟所为何事。”
黑衣盗贼脸上的刀疤,在这昏暗的烛光下显得尤为狰狞,他只是冷哼一声:“有什么没有用完的手段,现在都使出来吧,大道理说的太多,你难道就不会厌烦吗?”
听完这一句无礼之言,这烛光下,只见那老者冷冷一笑,一双眼睛里皆是一片死寂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