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低下头,声音清清淡淡,逻辑格外清楚:“如果秦佑生还活着却故意不出现,到底谁对不起谁啊?”
江行止彻底没有话了,顿了下:“如果他是迫不得已呢?”
宁冉声突然抬起头,认真开口道:“那你告诉我,他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江行止整个人一愣,抬眸看着宁冉声,只觉得眼前女人眼睛亮得让他无法直视,他深吸一口气:“好吧,在我告诉你所有事情之前,你必须跟我保证听完之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宁冉声眼睛一亮,然后庄重地点头,一字一句道:“我保证。”
江行止叹了口气,开始说:“秦佑生现在人在马来西亚的私立医院,虽然受了重伤但你无需担心安全,目前他已经联系上了中国特警组,至于不告诉你的原因是要将计就计,将对方一网打尽。”
宁冉声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下来:“秦老师受了重伤?”
江行止点头,看向宁冉声突然通红的眼圈,他应该忍住一字不提。他开始怀疑让宁冉声知道秦佑生受伤这事,这个女人还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么?
“严重吗?”
“死不了。”
宁冉声的确心急如焚,握了握手心:“是谁做的?”
江行止真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了,他手双双肘撑在桌面上,看着已经哭了的宁冉声,目光湛湛:“十天,最晚十天,这十天内你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等秦佑生安全回国,你能做到么?”
宁冉声擦了擦眼泪,脸上有点狼狈,却不忘跟江行止保证:“我能……”
江行止看着现在的宁冉声,心里莫名多了点欣慰,作为男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他深*的女人为他流泪哭泣外,还为他学会坚强。
这一刻,江行止真的很羡慕秦佑生,他抽了两张纸巾给宁冉声:“行了行了,人不是没有事么,擦掉眼泪可以出去工作了。”
宁冉声其实有点喜极而泣,捂着面低声道:“江大哥,秦老师没事……我真的太开心了……”
刚刚她叫他什么?
江大哥?
江行止面上一热,心头却有点软,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宁冉声:“行了行了,快点打住了……”
宁冉声有点丢脸,擦擦眼泪吸吸鼻子:“谢谢江律师。”
江行止猛地抬眸,怎么又变回江律师了?
果然女人最擅长玩弄男人的情绪。
——
秦佑生没有事这个消息,让宁冉声心里是开心又担心,不过她还是做到了对江行止的保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心急如焚地等秦佑生安全归来。
第二天,江行止飞去了马来西亚,处理延安的购货合同,上次秦佑生打电话过来意思是让他别冒险来马来西亚,但是如果真要将计就计引蛇出洞,他也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么?
江行止马来西亚之前联系了a市的杨局,杨局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一定能确保宁冉声在a市的安全,不过江行止对有关宁冉声的事都格外*操心,即使登上了去马来西亚的航班,还在琢磨宁冉声是否能沉得住气。
宁冉声的确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这次却逼自己沉住气,第五天她忍不住偷偷办了去马来西亚的签证,都在打车去机场路上又折了回来。
未知的等待永远是最难捱的折磨。
a市天气越来越好,宁洵洵为了让她开心点,组织了郊外春游,一家人到郊区钓鱼烧烤,黄子宵也参与了这次的春游,依旧对谁都格外殷勤,热情起来连张小驰都有点吃不消:“声声啊,你有没有觉得贝贝阿姨的男朋友有点不怀好意啊。”
宁冉声拿着鱼竿钓鱼:“以前你觉得秦老师也是不怀好意么?”
张小驰哼了下,看了眼宁冉声笔挺的坐姿:“小姨妈,你坐得那么正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怕动了胎气啊。宁冉声觉得张小驰聒噪,生怕自己以后的小孩也有这个毛病,默默转了个方向。
这样的等待,宁冉声心理压力太大,导致从来不长痘的脸冒出了好几颗痘痘,等她终于熬到第八天,她晚上已经没办法正常入睡了,每天必须靠数绵羊让自己入睡,不过最后绵羊的头都会变成秦佑生的笑脸。
秦佑生她朝她伸出手,她伸出手要与他交握,却抓了一个空……
宁冉声吓得从床上弹起来,然后发现只是一个梦,但后半夜再也没有入睡,战战兢兢坐到天亮。
……
直至第九天早上,她接到一个马来西亚打来的电话,她以为是秦佑生,却是一个陌生浑厚低沉的男声:“是宁小姐么,秦律师出事了,正在马兰西亚同善医院急救。”
宁冉声给江行止打电话,无人接听,一道道“嘟嘟嘟”声更让她手足无措。
上午10点,宁冉声还是坐上马来西亚的航班,等找到座位坐下来,手心已经全是汗了,她背靠椅背,正要调整呼吸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边:“好巧啊,二姐。”
宁冉声转过头,是黄子宵灿烂的脸。
宁冉声握住手:“你怎么在这里?”
“我上次就跟贝贝说了要去马来西亚看个朋友,倒是二姐,我很好奇呢。”黄子宵看着她说,一双上挑的眼睛打量着宁冉声,“还有二姐,你怎么那么紧张……”
宁冉声心都快要跳出来,黄子宵伸出手贴在她额头,语气带着点关心:“诶,难道不舒服?”
宁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