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一看到玻璃护揽对面的人,刘韵满怀希望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心情马上
也差了起来。慢吞吞的小步蹭到谈话桌前,拿起听筒,听对面陌生的男人和自己
解释着。
“嫂子,我是市局小李,王局长最近很忙,江城发生了几件大案,所以不能
来看您了,特意派我来转告您,他和孩子都很好,叫你不要多操心,好好照顾好
自己……”
后面的那些话,刘韵已经听不进去了,只知道丢下话筒,单身一人走回了牢
房,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和无助,又是那么的孤单凄凉。
把自己丢在床上,蒙头大睡,把所有的孤单寂寞都抛到脑后吧。
“走了,吃饭了。”胖女犯一脚把刘韵从梦中踢醒,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
同室的胖瘦两个女犯已经接受了这个柔弱可怜的女人,并无时不在帮助着这个善
良,聪明的女人。
“我胃口不好,不想吃。”谢绝了胖子,刘韵继续躺在床上发呆,两眼空洞
的看着顶棚,甚至连墙壁细小的白灰纹理都看的清楚。
“不理她了,今天一天都这样,我们吃完了给她带回来点吧。”瘦子一边说
着,一边抓起刘韵的饭缸和胖子走了,刘韵接着回到了梦乡。
……
“**的,死胖子,一共就两块鸡腿,你竟敢全都拿走,不怕撑死你?”
睡梦里,刘韵被一阵叫骂和打斗声吵醒了,起来一看,门口几个人围在一起
胡乱的骂着,打着。
刘韵双手揉了眼睛,下了床提着拖鞋走到门口,盯睛一看,竟然是三五个女
犯正在围打胖子。
瘦子看见刘韵出来了,大声的喊了起来:“刘韵,快来帮忙!胖子给你打了
鸡腿,妈的大彪娘们抢不着就打人,哎呀,**的,打死我了。”
原本柔弱的刘韵,听到这话,感动的一时血性上涌,再加上胖子两人被打的
满脸都是血水,猛的冲了上去,“别打了,别打了。”连拉带扯的,想要拉开被
围打的胖子。
“妈的,真多事,打她个臭婊子。”
这下倒好,几个女犯全都转移目标,过来追打刘韵了,可怜刘韵一个柔弱的
知识女性,被一群凶残的女犯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不住的打滚,最后还是瘦
子跑出重围,喊来女警驱散了打斗的犯人,把刘韵从死神手了拉了回来。
可怜的刘韵瘫软在地上,满身鲜血,头发被撕的乱做一团,脸上被抓了几条
深深的血道子,身上的囚服也被扯的稀烂,已经遮不住白皙的皮肤和成熟的女人
身体,大腿跟处不知被谁踢的,全是血脚印。
“刘韵,刘韵,你没事吧。”胖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她自己也被抓的满脸
是血,可还是关心这个同室的可怜女犯,刘韵昏迷的不醒人事,根本听不见狱友
的呼唤。
“大夫,大夫,快,这有个重伤员不行了。”
紧张的喊了半天,值班医生剔着牙慢条斯理走了出来,“吵什么,吵什么,
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这个医生挺年轻的,高大帅气,慢慢地踱到刘韵身边,伸手扒开眼睛看了一
下,“推到手术室吧,马上开刀,脑子里有淤血。”
……
2oo3年5月1日,江城中心医院。
经过紧张的手术和三天的紧急护理,刘韵度过了危险期,并且住进了特护病
房,成天挂点滴恢复治疗中。
“我是第一监狱于秋丽,想找刘韵了解一下情况。”
“不行,病人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现在受不了刺激。我是她的主治医生黄
品,有事可以找我。”
……
刘韵住院三天,对这个黄品医生还是比较有好感的,不光是因为他是自己的
救命恩人,送进医院当晚就是他给做的开颅手术,而且这个小伙子长相很帅气,
办事说话懒洋洋的,有一种慵懒的美,和刘韵的初恋情人很相似,每次看见他都
很亲切。
尤其是近日于秋丽总想进来骚扰刘韵,都是黄品挡的驾,让自己有个很安静
的休息环境,心里更加多了几分好感。
“醒了?不好意思,是不是我说话声音大吵的?”
黄品一进屋,看见刘韵睁大眼睛看着他,连忙道歉,并把手里的鲜花插在床
边的花瓶里,屋子里马上一阵清新芳香的花香,刘韵的心情也好多了。
“没事,我早就醒了。”
刘韵笑着回答,看着黄品灿烂的笑容,阳光的脸庞,健美修长的身材,忍不
住又想起初恋,当年如不是家里强烈反对,也许,也许自己也不会跟王剑结婚,
也不会有这样的遭遇了。
忽然之间,刘韵心里对王剑有一种怨恨,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难道只是为
了这一次没有带女儿来看自己吗?还是看见这个帅气的医生,又勾起了当初的那
一段情,想起了那么阳光般的少年。
“不可以,我不可以有这种想法,不能背叛我的老公?”刘韵痛苦的,使劲
的摇着头,仿佛要把这一切忘掉一样。
“怎么了?头痛吗?”黄品看到这个情况,赶紧放下手里的花瓶,握住刘韵
的手,关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