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千寒染上了瘟疫,命悬一线,她担心把瘟疫传染给最小的妹妹,所以迫不得已把她送走。可是,她却把我留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景深心疼的看着她,低沉的问:“为什么?”
她眼眶微红,涩然和酸楚全部聚集在胸口,再出口,嗓音哽咽了,“她很忙,身体又不好,需要一个不怕感染的人来照顾千寒。只有我,所以,我理所当然被留下”
慕景深张张唇,想说什么,可是,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是,越是如此,我越想让她爱我我只有她,如果哪天连她都没有了,我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孤儿”
家人的爱和温暖,她太缺失。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慕景深无声的将她抱得更紧,她一下子就哭了。
像是将这么多年压抑的各种复杂情绪都喷发出来,她深藏在他胸口上隐忍的啜泣。渐渐的,哭声变大,再无法压抑。
慕景深连嗓音都哑了,“我来补!安染,以前,你得不到的爱,以后你没有的爱,都由我来补给你!”
他擦掉她的眼泪,看定她的眼,“就呆在我身边,不管将来出什么事,都不要再松开我的手!答应我!”
她潸然泪下,缠紧他的手,心里的不安让她那么不确定,“我们真的可以吗?”
贺云裳的精神,受得了他们之间的这份刺激?
她妈的病情,又承受得了?
还有千寒
她又该拿什么去交代?
“我们真的可以吗?”
“只要这样!”他的手握紧她的,轻晃了晃,又那样坚决,“不会有问题!”
她面上的泪,是他吻干的。心情,也随着蒸发的泪水而稍微轻松了些。
有些话,只有在遇上合适的人,才敢坦白。这些年,曾经的苦,两个人又和谁提起过?他们,都只有彼此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睡意很快袭来,他们安然的进入梦乡。可是,
手机铃音乍然响起。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尤其的尖锐刺耳。
顾安染揉了揉眼睛,有些抱歉的看一眼被吵醒的慕景深,快速的把手机抓了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时,微愣了一下。
“这是不是你的电话转我手机上的?是靳秘书的电话。”顾安染将手机推到他面前。
他已经睡迷糊了,听到她的话,才把眼稍微睁开一条缝来。扫了一眼,便把手机拿了过去。接通,随意的搁在耳旁听着。
“慕总!”靳云的声音立刻从那边传来。
“嗯。”他懒懒的承应一声,把她抱紧。
顾安染重新闭上眼,只听到他一直沉默,而后,是渐渐沉重的呼吸,他声线绷紧的问:“你再说一遍。”
几秒钟后,他默然的挂了电话,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顾安染伸手拧开床头的灯,这才注意到他脸色异常苍白,很不对劲。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跟着从床上起来。
“靳云说我妈晚上被送到了医院,情绪有些不对劲。”他连嗓音都是沉郁的,把家门钥匙拿出来,交到她手上,“乖,你先睡。晚上我可能会留在医院,回不来。明天一早我再回来接你去上班。”
她心里划过一丝暖意。到了现在这样,他还记挂着她的事。
只是
为什么慕夫人会突然出事?
和她接了霍清婉的那个电话有关吗?
“你别管我了,快换衣服。”顾安染将钥匙顺手搁在床头,打开橱柜,给他拿了一套方便的便装,“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慕景深胡乱的套上衣服,又把自己的手机开了机。抓了车钥匙要走的时候,回头见她也已经穿戴整齐。
“不睡?”
“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睡得着?我得跟你一块儿去,你都这么久没好好睡,再开夜车我不放心。”
“也好。”慕景深颔首,抓过她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才上车,他刚开机的手机就在响。
“奶奶。是,我已经出来了好,我知道,我马上过来。”匆匆几句话,就挂了。他发动车子,边把耳机挂在耳廓上,边拨出一串数字。
这串数字是他很少很少拨打的,可是,却又刻骨一样记在了心上。
可是
那边,回应他的却始终是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把耳机摔在仪表盘上,眉心皱着,神情有些阴翳。
“怎么了?”顾安染轻抚着他的手臂,抚慰他。
“打给我爸。”和她说话,慕景深神色缓和了些,“他最近应该是悄悄回国了,可是电话却打不通。”
顾安染没做声,念及他童年的事,现在她更不敢说在自己老宅子里见过他爸的事。
“我想让他去看看我妈。我妈这么多年倍受折磨,精神会崩溃完全是因为他。可他倒好”他的情绪有些凉薄,像是没有起伏的样子,“和我妈会面,除了‘离婚’二字,他就不会再说其他。”
顾安染无话可安慰,此时此刻,再多的安慰也是苍白。她只能默默的握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