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自小也没少见这世情炎凉,对此也只是一笑而已.男人早就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曾经迫自己的人尝到被人迫的滋味,一个不饶.
春天很快就结束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由于朝中的事渐多,孙若非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来听风楼了.
扶桑此时已经俨然是听风楼的半个主子了,那管事的见他就像见到了聚宝盆,眼睛只眯成了一条缝.可扶桑心里却知道,自己这份安逸是保不多久的.那孙若非虽然重对自己起了兴趣,可那样冷心冷面的女人,哪个能保证什么,倒是自己要想个长远的法子才是……
可正在扶桑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只听楼下大厅里一团乱,紧接着便听一个陌生的男人娇斥道:“都给我砸,看那个狐狸精出不出来!”话音未落,只听一阵乱响夹着男人们的尖叫传上了楼来.
扶桑有些好奇,只管施施然地走出门扶着楼上的栏杆往下看去,只见楼下来了一群陌生人,当中站着的却是三个男人,一个穿鹅黄衫子的男人站在正中间,正指使着手下人砸东西呢.
管事的齐公公早已经跑了出来,围着那男人不停地陪笑脸说好话,可那男人却是听也不听,只气呼呼地道:“快去那个叫扶桑的狐狸精叫出来,不然我定然把这里一把火烧光!”
那齐公公见此情形知道逃不过去,便只得命小童去叫扶桑出来.
可还没等小童上楼,却见扶桑已经穿着一身绯红的衫子施施然的出来了.
穿鹅黄衫的男人见了扶桑不由一怔,可转眼间那一双大眼睛里便要冒出火来,只命手下两个强壮的女人道:“还不上去给我打?!”
那二人见主子下了令,便几步走上前去,一把将扶桑踢倒在地,拳脚像雨点儿一样就落在了男人身上.
齐公公见了只吓得“哎哟哎哟”地叫,只怕将扶桑打死,只得去求那男人.
见扶桑被打得满脸是血,那男人便让那两个女人停了手,这才来到扶桑面前,站在那里看着神志几乎昏迷躺在地上的扶桑,又用一双穿着绣鞋的小脚踢了踢男人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扶桑此时只觉得全身疼的要死,竟是动也不能动,被那男人踢的软肋处更是疼的让他说不出话来.
见扶桑不说话,那男人不由冷笑道:“你害怕了?哼,勾引我家大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害怕?就凭你这个狐媚s货还想配得上我家妻主?真是做梦!我告诉你,若是再让我知道她来找你,看我不撕了你的脸皮!”
听到这儿,扶桑总算知道了,原来眼前这男人竟是孙若非的正夫.以前似乎也听孙若非说起过,只是没想到这男人竟是这么个难缠的货色.扶桑心里虽然恨这男人,可却知道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这样的眼前亏吃不得,于是只暗中咬了牙不做声.
那男人见扶桑不说话装死,心里更不爽,只抬了头向身后跟的两个公公道:“你们不是说有整治男人的法子吗?还不让我开开恨?”
那两个公公见主子发了话,便答应着上前来,又命两个女人在身后将扶桑满是血污的身子架起来,这才一把撕了男人的衣裳,手里拿出两根细细的竹签子,就要行刑.
扶桑一眼看见那竹签子,便知不好,可身子早被人狠狠压住动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公公走到了近前.扶桑心里知道自己逃不开,眼睛一闭,只等着那尖锐的痛楚传来.
就在这时,突然只见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大厅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只见一个身穿浅色衣衫的女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刺眼的阳光下,扶桑看清楚了来人,喉头不由一紧,一声“孙大人”就到了嘴边.
可还没等他喊出来,却见孙若非的正夫如小燕儿一般扑到了妻主怀里,粉拳一阵乱打地娇声哭道:“你个没良心的,居然在外头和这样狐狸精一样的男人混在一起……呜呜呜……”
“明秀……”孙若非轻轻搂住男人的身子低声道:“这种事不过逢场作戏,你怎么就当真了,我最疼的还是你啊……”
明秀听妻主这么一说不由哭得更凶,只管抽泣着道:“谁知道你们女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若对我是真心,就在我面前打这男人一顿我才信你!”
孙若非听了这话,好看的眉皱了皱,看了看扶桑,又看了看怀里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夫君,这才将怀里的男人放开,慢慢踱步来到了扶桑面前.
此时,那两个公公已经退开了身,扶桑被身后的两个女人架着不能动弹,一张满是血泪的脸半抬头,媚人的大眼无神地看着地上一双穿着马靴的脚走了过来.
孙若非冷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轻轻抖了抖手上还未放下的马鞭,毫不留情的“啪”地一声就抽在了扶桑半l的身子上.
扶桑花开(五)
扶桑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除了身上热辣辣的痛,心里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厌世的感觉.他讨厌孙若非,讨厌这个听风楼,更加讨厌自己.
孙若非连抽了十几鞭,最后,看着满身是血的扶桑,她的手也开始轻轻地颤抖,高高抬起了马鞭,却不知为什么抽不下去.
一旁的明秀根本没想到妻主真的会去打扶桑,见男人被打的几乎快死了,他的一张小脸也吓得惨白,忙上前一把拉住孙若非,颤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别再打他了,再打只怕就出人命了……”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