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绯才给明太后诊了脉,手上有香味也是从太后那里染上的。此刻他顾不上解释,做贼似的往上下左右都瞅了瞅,而后对着母亲作揖道:“额吉啊!这是宫里,不比在咱王府!您可别什么都说,会要了您儿子的小命儿的!”
贤王妃伸手拍在自己泛着油光的大脑‘门’子上也四处看了看,然后对着赢绯一摊手:“儿子,额吉不是忘了么……”
赢绯抬眼望天,很想把老娘的嘴巴暂时的缝起来。他拉着贤王妃快步走出去老远才附在她的耳边说道:“这天底下您看上了谁家的‘女’子,儿子都敢给您抢回来当儿媳‘妇’,唯独素家的不成……”
贤王妃点头:“额吉明白,他是陛下么!”
赢素摇摇头:“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天下的‘女’子都会认命,唯独岳西不会!
她便是死了都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再活一次,而且是自自在在的活,这一次死而复生,她也如凤凰涅槃,完全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对权势,她不贪。
对财富,她有能耐自己挣。
赢绯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她,结果却是让他吃惊的!
在很多时候,他发现岳西几乎到了无所求的地步。
这样的‘女’子,除非她心甘情愿的追随一个人,否则谁能掌控的了她?
“帝都这么大,就没有一个你看上眼的‘女’子?”娘儿俩个默不作声的走了一会儿,眼看着宫‘门’就在眼前,贤王妃拉住赢绯冷不丁地问答:“陛下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我的孙子呢?”
“咳咳!”赢绯又是四下一阵踅‘摸’,看没人注意他们母子才略微放了点心:“母亲,实不相瞒,这帝都喜欢孩儿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
贤王妃看着儿子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很想脱鞋!
赢绯显然是了解母亲的,他赶紧攥住了她的双手笑道:“这事儿急不得,万一孩儿选了谁家的‘女’子成了亲,得有多少‘女’子要伤心的活不下去呢……不能急,孩儿不能凭白的害了人家的‘性’命呐……”
“你放开手……”贤王妃拧着两条画得乌黑的眉‘毛’瞪着他。
“不放!”赢绯赖兮兮地在母亲面前撒娇:“一放手,您准打我!”
“不打你……”贤王妃挣吧了几下依旧没有挣脱儿子的钳制,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让你没个正经的和母亲贫嘴!不打你,踢死你……”
赢绯一闪身让过母亲的飞‘腿’,单手抄了她的小‘腿’肚子抬着并不松手,一弯腰将母亲背在背上笑嘻嘻的大步往宫‘门’外走去:“额吉,不要闹了……这是宫里……”
……
送走了贤王妃,听说赢素去了永宁宫,岳西略一思忖便也跟了过去。
她虽然与裕仁皇太后的关系只是面子上那点事儿,可如今太后娘娘病了,听说还吐了血,她不过去看看也说不过去。
既然早晚都得去,那还不趁赢素在的时候去,倒是省了两个人见了面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的尴尬。
缓步进了永宁宫的大‘门’,岳西止住了那些守在那里的宫‘女’太监们的行礼,立在台阶上的司值太监已然迎了上来,躬身说道:“娘娘,陛下正在宫里和太后娘娘说话呢。”
“太后娘娘今日身子可曾好些?”岳西轻声问道。
“回娘娘的话,见好!”小太监客客气气地说着场面上的话。
宫里人说话大多说场面上的话,哪怕是宫里的主子就要咽气,有人问候的时候依旧要说‘见好’,没人觉得那是胡扯,不过是句吉利话罢了,没人当真。
两个人说着话迈步上了台阶,站到了永宁宫的‘门’口,小太监又躬身道:“娘娘,容小的先进去禀报一声。”
岳西却伸手拉住了他:“不急,等陛下出来再去通禀也不迟……我先在这里候着就是。”
宫里影影焯焯传来裕仁皇太后与赢素说话的声音。立在宫‘门’外的宫‘女’太监虽然听不太清,对于经过训练六识过人的岳西来说想听清那些谈话却不是什么难事。
少顷,岳西转身告辞:“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改日再来向太后娘娘问安。”
小太监忙跟着送出了院‘门’,眼看着等在宫‘门’外的云画扶着她离去,心里还觉得奇怪:这娘娘也是古怪,等了这般时候,话也没说一句就这么走了?她来干什么来了……
……
从永宁宫到坤宁宫之间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如今空落落的甬道上只有岳西和云画沉默地走着。
岳西的脑中正反复琢磨着宫里那母子二人的谈话……
“这兰‘’虽然不如哀家原来的那盆,看着倒也顺眼……”
“一盆‘’草,荣枯又命,母后又何必为了这个伤心。”
“唉……”幽幽的一声叹息之后裕仁皇太后并未多做解释,反而转了话题:“你后宫空虚已久,自‘’朝死后,哀家也没见有那家的‘女’儿配的上这皇后的位子,你舅舅家的幼‘女’到六月就该十七了,那孩子模样才学德行都很好,倒是可以帮你管束六宫,母后昨日就和你舅舅提了,你也要有个准备!”
“母后。”赢素的声音如常听不出任何的‘波’澜:“我娘子如今有孕在身,后宫选后立妃的事情朕暂时都不会去做。”
“荒唐!难道就为了她一人,你就真的要空设六宫?”
……
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