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中心内正在上演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快准备!它马上就要跑到你那边了!”
大呼叫着,斑鸠抬脚踢开了挡住自己去路的一个空铁罐,——当然他想当然地认为那就是一个空铁罐,结果并非如此,那个不怎么起眼的铁罐子好像是实心的,斑鸠一脚上去,好悬没把自己的右脚给踢断了。
不过斑鸠却没有时间查看自己脚上的伤势,他甚至都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疼痛难忍的右脚,因为假如他再不加把劲,跟只活兔子一样的“自动吸尘器”又得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刚才要不是他手贱,非要去按一下“自动吸尘器”的开关,现在又怎么会闹得整个维修中心鸡飞狗跳,然而斑鸠并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他手贱完了脚也贱,好端端得干嘛要去踢什么铁罐子呢。
斑鸠一瘸一拐地向前跑着,“自动吸尘器”则一边嗷嗷乱叫,一边用自己圆盘身体下的几个轮子,在一眨眼之间就完成了灵活的转向以及突然的加速,一下子将猛扑过来的斑鸠给晃倒在地。
天知道这个“自动吸尘器”为什么会如此“淘气”,它压根没有吸尘器的样子,自从被斑鸠按下了开关以后就跟疯了似的,一刻也停不下来,就这么从维修中心的东头跑到西头、南边窜到北边。
偏偏维修中心里面还堆积着不少的杂物,更有许多等待着维修的各种器械,导致斑鸠每每眼看着就要抓住它了,“自动吸尘器”总会出人预料地钻进某个狭的空间,借此躲避斑鸠的追击。
不过斑鸠也不是在孤军奋战的,他还有个帮手呢。
……
眼看着“自动吸尘器”被斑鸠追着向自己这边疾驰而来,虫微蹲着伸出两条胳膊,左右扭动了一下身体,摆出了做好准备的架势,看看“自动吸尘器”就要到了自己的面前,虫弯腰就要劈手抓住它,谁料“自动吸尘器”猛地一个转向,再一次逃开了斑鸠和虫的围追堵截。
“这玩意还挺能跑!”
∧∧∧∧,m.⌒. 耳朵里听着“自动吸尘器”不断发出的尖锐鸣叫,虫心里的火气是不打一处来,一方面是被“自动吸尘器”的鸣叫声给刺激的,另外一方面则是让斑鸠给气的。
你你干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按下“自动吸尘器”的那个按钮呢,这下好了,区区一个坏掉的“自动吸尘器”把咱们两个人给耍了个团团乱转,你可叫我你什么好!——虫心里这么想着,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将这段话给出口。
“抓住它!”
斑鸠依然不肯死心,他追在“自动吸尘器”的后面,本想着将它堵在墙角然后一举拿下,可惜斑鸠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动吸尘器”的灵活性,只见它蓦地一停顿,再来个反向加速,瞬间便从斑鸠的身下逃了开去。
而斑鸠呢,他早就已经做出了向前猛扑的动作,这时候哪里还能停得下来,于是斑鸠的整个身体必不可免地往前飞着,灵活的“自动吸尘器”则从他的身下溜走了。
“咚。”
斑鸠一头撞在了墙壁上,这家伙把他给撞得,眼前是金星直冒,胡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居然还流鼻血了!
气急败坏的斑鸠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样东西,抬手就朝着已经跑远的“自动吸尘器”砸了过去,结果这显然不会有什么卵用,在“自动吸尘器”那好像是嘲讽一样的尖锐鸣叫声中,斑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它耀武扬威地继续四处乱窜。
“啪。”
时迟、那时快,“自动吸尘器”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耍了斑鸠而欢呼多长时间,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便终结了这场闹剧,——虫双手握着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还在散发着袅袅的余烟。
中了一枪的“自动吸尘器”再也没有办法鸣叫,也没有办法移动了,它直接被虫给一枪打翻在地,仅剩下底盘上的轮子还在徒劳地转动着,似乎在诉着自己的不甘。
“斑鸠啊,你可长心吧,”虫无可奈何地对斑鸠道,“别跟个孩子一样到处乱摸行吗,算我求求你,你就在那边老老实实地站着,等我找个轮子,咱们就离开这里,你可千万别再惹事了。”
斑鸠本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但他转念一想,这次的事情好像确实是自己惹出来了,因此斑鸠也就不好再什么,他神色颇为委屈地晃悠到了一处墙角,蹲在那里默默地画起了圈圈。
……
有只手从后面搭在了斑鸠的肩膀上。
“你走开,我蹲在这里也不行吗?”斑鸠对身后的虫道,“我知道你想要安慰我,怎么了,你终于感觉到刚才的话语气有重了?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
斑鸠原本是想“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吧”,不过他忽的浑身一颤,——虫的手怎么那么冷?
不对啊!虫刚才不是还在那边吗,怎么一瞬间就跑到自己的身后来了,如果不是虫的话,那么站在自己身后的又会是谁?
这一瞬间,斑鸠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尽数立了起来,他“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如遇蛇蝎般地向后连退好几步。
站在斑鸠身后的果然不是虫,而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身上穿着一件棕黄色的工作服,肤色也同样偏黄,这样一来,使得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是个得了黄疸病的病人一般,——满眼充斥的尽是黄色。
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皮肤相当光滑,模样却看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