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殷小宋。

他回头看到殷小宋，释然的微笑。

走了过来，温柔的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注视的眼神温柔似水，无声的告诉她，别担心。

殷小宋点点头，端起桌上的，递给他。

丁牧没有犹豫片刻，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刺激的味道顺着喉结滑入，丁牧控制不住的眉目蹙紧，口含着子弹杯，果然里是最烈的特基拉。

没有停顿，接过殷小宋递过来的第二杯，又是一口闷下。

这次还好，伏特加。

丁牧没事一般看着殷小宋，侧头，换上了挑衅的眼神。

凌夜南此刻的心都在刚刚那一幕，从丁牧摇到数字2到现在，殷小宋脸上的紧张——害怕——释然——放松，他看得清清楚楚，这样的关注，她从不曾对他。

他的心不听使唤的烦躁，这样的结果，证明了她关心他。

他还需要证明什么？

证明她也关心他？

呵。他突然觉得讽刺，想要证明自己在她心目中分量的把戏，让他却清晰的看到了她对别的男人如何在乎如何担心如何关心。

去他妈的。

凌夜南从红色的皮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迈到了大转盘面前，抬手一转，看也没看，回到了皮椅，又坐了下去。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指针指向了0。

众人愕然。

凌夜南就这么坐在红色的皮椅上，仰着头，神色平静，仿佛这不关他的事。

殷小宋看到这结果，一个哆嗦，差点没站稳。

丁牧扶住了她。

她的心突然无措起来，惊讶，恐怖，惊慌，焦虑，担心，甚至还有浓浓的害怕席卷而来，绞得她无法呼吸。

咬着发白的唇。

一张脸宛如白纸。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害怕，是害怕自己这一枪杀了他吗？

还是害怕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流血？

她怎么就没想到，他也会转到0？

她怎么就那么自以为是自己不会担心他？

。。。。。。

握住手枪的手抖得厉害，似乎这把枪一瞬间千斤重，压的她的手快断掉了。

又似乎这把枪牢牢黏在了她的右手，想甩掉都甩不掉。

世界停止了转动，没有了色彩，没有了背景，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0，刺咧咧的轰炸着她的大脑。。。。。。

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

丁牧看到殷小宋一颗心完完全全系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因为害怕他受伤而惶恐不安，怛然失色的样子，简直比她亲手给他一枪还要残忍。

他的心脏放佛被人骤然掐住，疼痛得无法呼吸。

一双尽见温柔的双眸只剩下愤懑。

众人看到冷静的殷小宋这般害怕，都以为是她要开这人生的第一枪而吓的，只有杜乔笑了笑，那笑直达眼底。

包间的水晶灯依旧璀璨明亮，只是，这样的夜，如水一般。

凉了每个人的情绪。。。。。。

099　真是疯子

凉了每个人的情绪。

殷小宋下唇被自己咬得快破了皮，全身僵硬的挺直，试图往凌夜南的沙发走去，只是每挪一步，都花了好大力气。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看向哪里，手枪在她手里，那冰冷的触感像一道诅咒，让她逃离不开躲不掉。

她该走过去，告诉他，这一枪可以不开吗？

刚才的游戏，参与者都已经同意了游戏规则，她也是亲口同意。

成人的游戏，岂容玩笑？

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殷小宋走到了凌夜南面前。

半垂着头，视线迎上凌夜南。

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他的脸俊美如斯，沉静阴冷，漆黑的眼眸像黑夜的水，深不可测。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凌夜南缓缓从沙发站起来，目光没有离开她片刻，似乎想将她死死牢记。

她的心，开始巨大的心慌。

只见凌夜南绕过她，上前两步，端着一杯又退了回来。

面对着她，一公分，毫无预兆倏然一笑。

那笑，颠倒众生。

殷小宋闪过片刻恍惚，眼神涣散。

“喝了它，殷小宋。男人与女人的交流也可以用酒。”声音黯哑深沉。

殷小宋鬼使神差的接过这杯，妖艳的橘，惑了人心。

冰凉的液体顺着唇舌徐徐划入咽喉，从未体验过的刺激点燃了感官，一点一滴侵蚀着她的肺腑。

殷小宋的五官扭在一起，强烈的不适让她眼底升腾起水雾。

凌夜南轻笑，继续凑近她，热气萦绕在她的耳边。

倏忽之间，凌夜南一只手反握住她握着手枪的手，迅速抬到了他的肩膀，枪口抵着他的肩胛，带着她的食指，扣动了扳机。。。。。。

没有声音，凌夜南不住往后踉跄两步。

殷小宋猛然意识到什么，定定看着凌夜南。

还好，只是一发空弹。

还未来得及舒口气，就见红色的液体顺着凌夜南的肩胛处淌淌而下，白色的衬衫开出了红色的花朵，像黑暗的罂粟，飘散而下。

涣散的视线，慢慢的集中，看清了眼前的人

殷小宋愕然张开了嘴，却发现喊不出声。

定在那，无法动弹。

手枪‘砰’坠然落地。

所有人也被这清脆刺耳的声音唤回了意识，刚刚这一幕，太快，快的都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殷小宋真的对着凌夜南开了一枪。

这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