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道。
墨篆满脸羞愧。
范氏就和她去了内室,拿出了自己陪嫁的赤金首饰:“把它都当了,换成银票。”
“这怎么能行!”墨篆连连摇头,“这可是太太卖了老爷的字画给您打成首饰……”
“所以我才不想让它落到我婆婆手里去。”范氏打断了墨篆的话。“只要我们手里有银子,还怕没有金银首饰?”
墨篆没有办法,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一直关注着俞家风吹草动的费氏没等天黑就知道了墨篆的行踪。
她想了想,清了自己的细软去了俞夫人那里。
“……墨篆姑娘去了当铺我这才发现,”费氏满脸恍然大悟之后的愧疚,“这些东西虽然少,但也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请夫人一定收下。”
不过几百两银子的东西,俞夫人不稀罕,却喜欢费氏的态度。她没有推辞,让束妈妈收了东西,然后好言好语地和费氏说了几句话,费氏就起身告辞了。
俞夫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
她吩咐束妈妈:“你给我查清楚了,她都当了些什么。”
束妈妈胆战心惊地应了,很快就查出墨篆当得哪些东西。
俞夫人看着誊写在大红洒金纸笺上的东西,气得嘴唇发紫,叫了俞槐安来,把纸笺递给了他:“内院丢了东西,怀疑是墨篆。你把失物递到顺天府尹,让他们派几个稳重的人把事办了。”
俞槐安低眉顺目,眼睑也不敢抬一直,恭声应“是”,去了顺天府。
晌午,就有衙役上门。
墨篆被叫到垂花门时还以为是送货郎将自己订的翠花送了过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扭送到顺天府去……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范氏就得了信。
她吓得两腿发软,半天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去了俞夫人那里。
“娘,求您救救墨篆。”想到这些年墨篆对自己的忠心耿耿,范氏的眼泪就忍不住籁籁地落了下来,“那些首饰全是我的,是我让她去当的……”话说到这里,她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草似的拉住了俞夫人的裙子。“您不是说大理寺那边要银子打点吗?我让墨篆去当东西,就是想凑点钱给德圃,又怕你说,这才瞒着您的……”
“傻孩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俞夫人听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模样儿上前携了她的手,“她是仆,你是主,她服侍你是应该的。你不要因为她在你身边呆的时间长,就事事包庇她。你这不是在帮她,你这是在害她……”
婆婆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温暖的阳光。范氏却打了个寒颤。
她睁大了眼睛,好像初次见到俞夫人似的。
“娘,真是我,”她不停地说着,语气却越来越沮丧、无助。
俞夫人就笑道:“你说是你,那好,你说说看,都当了多少银子?银子呢?”
范氏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俞夫人微笑着端起了茶盅。
束妈妈走了进来,眼角飞快地瞥了范氏一眼,道:“刚才顺天府的人来说。那墨篆全招了。按律当斩。让我来给夫人禀一声。”
俞夫人听着,满意地“哼”一声。
范氏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俞夫人看了就道:“束妈妈,还不快扶了少奶奶。”又不以为意地对范氏道,“我们也只有两双手,两只眼睛,哪管得了那么多。您也不用太自责。”然后对束妈妈道,“大奶奶身边如今没有了体己的丫鬟,你从我屋挑两个做事妥当的去服侍大奶奶吧!”
束妈妈笑着应喏,和另一个妈妈架着范氏就回了屋。
费氏听说后连连冷笑,跑去安慰范氏。
俞夫人却懒得管这些。一心一意只想着俞敬修。
俞阁老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办法把俞敬修保出来。又怕他在狱中吃苦,只好每天派了管事去给俞敬修送饭,那些狱卒雁过拔毛,今天五两,明天十两。除了两万两银子是打点了大理司的管员,其他的三万两银子,就是这送一点、打点一点的,像泼水似的用了出去。
好在外面的印子钱收了一大部分回来,这才不至于捉襟见肘。
俞阁老却看出点门道来了。
他好歹也是堂堂从一品的阁老,到顺天府的牢房探望儿子还要银子打点,而且少了还行。计大人那边也是满口推脱之词,说什么闵氏怀着身子,不便用刑,拿不到口供,没办法为俞敬修推脱,让他稍安勿躁,他会想办法拿到那口供的,到时候俞敬修就可以放出来了。
这分明是要诈他们家的银子嘛!
他火急火燎,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