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关在了三眼胡同的一个地窖里,元宝哥亲自在那里看着,就等您去问话了。”
傅庭筠吓了一大跳:“你们怎么把人关那里了?那里人多口杂的,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三眼胡同位于城北,和羊肠胡同、旮旯胡同一样,住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多是租客不说而且一个院子里住七、八户人家也是常事,周氏从前就住在羊肠胡同。
“嫂嫂放心,”阿森嘿嘿笑道,“帮着找房子的人是元宝哥的一个朋友,元宝哥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元宝哥只说是和嫂嫂住在一起不方便,想临时租个地方偶尔来住住又不想让旁人知晓,那人还以为元宝哥是想在外面养女人,立刻帮着找了现在这间单门独院的宅子不说还吵着要元宝哥请他喝喜酒……”
金元宝沉稳内敛,心思缜密,能被他相托的人办事肯定很稳妥。
傅庭筠微微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道:“什么事都有利有弊。这件事还是小心点好。别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以讹传讹地把这养外室的名声传了出去,等到正经说亲的时候,谁家的姑娘敢跟了他?”
“那怎么办?”阿森睁大了眼睛,“元宝哥还说,他和玉成哥都不能总守在那里,最好您派个女子到那里住些日子,这样也可以掩人耳目……”
主意是好可她到哪里去找个女人?万一真的传出什么话来,那女子还能做人吗?
傅庭筠不由头痛,道:“我们先去看看,这件事以后再说。”
阿森笑着高声应“是”,去吩咐郑三套车,傅庭筠亲了亲女儿陪着她玩了一会,然后叫了郑三娘把家里的事托付给了她,带着雨微去了三眼胡同。
京都的冬天很长,又冷,家家户户都要贮存白菜、萝卜,不然冬天就只能连续几个月吃咸菜了。因此各家的地窖虽然说不小,但也称不上大。好在冬天已经过去了,地窖是空的,虽然地窖里散发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气味,但好歹能站得下傅庭筠、杨玉成等人。
被捆得像粽子似的丢在地窖角落的左俊杰口里还塞着杨玉成的臭袜子,见到傅庭筠,他眼中迸射着愤怒的火焰,嘴里呜呜地不知道说些什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吧!”傅庭筠淡淡地道,“我有话问他!”
阿森应声,上前拔了左俊杰嘴里的袜子,一连串的咒骂就从他嘴里倾泻而下:“傅庭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诬陷我是贼……我偷你什么了?哦,我偷你的肚兜了,你干嘛堵着我的嘴?怕别人知道啊!还是怕你现在的姘头知道……”
傅庭筠还没有开口,杨玉成已上前拎起他“啪啪啪啪”左右开弓连扇了几耳光:“你给我说话小心!我嫂嫂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说话再带个脏字,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传祖接代的那玩意给捏碎了,然后卖到小倌馆去,让你尝尝千人骑万人睡的滋味……”
金元宝听着,有些不安地睃了傅庭筠一眼,忙道:“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也不看看谁在这里!”
杨玉成脸色一红,把左俊杰丢在了地上,不好意思地朝着傅庭筠笑了笑,道:“嫂嫂,您别放在心上,我们都是粗人,说溜了嘴,说溜了嘴!”
第一百七十二章问话
话虽说得粗鄙,却实在。不像有些人,嘴里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傅庭筠鼻子发酸,笑道:“我正愁要是左俊杰不老实该怎么办?还好杨叔叔帮我出了个好主意!”
杨玉成和金元宝一愣,齐齐望得傅庭筠。
傅庭筠目光清澈明亮,神色认真诚挚,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说的是真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被杨玉成几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的左俊杰脸肿得像馒头,蜷着身子呻/吟。
杨玉成上前踢了他几下:“你他妈的少给我作怪,起来答话。”
左俊杰梗着脖子就喊了声:“傅庭筠……”
话刚出口,杨玉成几脚就踹了过去。
左俊杰痛得直冒冷汗,连声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杨玉成朝着他脸上“呸”了一口,“要不是我嫂嫂要问你话,你以为你他妈的还能喘气?”说完,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还碾了碾,“给我好好说话,你要是敢再乱说一句,我让你尝尝什么叫挨打!”
地窖粗砺的沙石磨在左俊杰的脸上,在他的脸上留下几道或深或浅的血迹,让他一阵刺痛。
左倨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庭筠。
傅庭筠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眉宇间流露出些许的不屑:“左俊杰,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没有陷害你。”左俊杰瞪着傅庭筠,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