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蓝自认是个俗人,她舍不得自己的事业,这里的朋友。当初周立民越是逼她搬家辞职,她就越是不服气不让步。如今换成向予城,心口那股烦躁不安的气团要爆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弄出什么后果来。
“萧小姐,董事长正在跟四位少爷开会,请您先在会客室里等一会儿。”
“好。”
曾几何时,她来找他都不用等,不管他见谁都可以进办公室。何况是四个小的在里面开会,看周鼎桌边的丢的廖记棒棒鸡和二姐兔丁的塑料袋就知道,他们一般都喜欢鱼肉公务。
果然,在周鼎拨通桌上的通话机后,里面人声嘈杂,男人的声音深沉而淡漠的回应,“让她等一下。”
于是,她一等就等到了肚子咕咕叫。想起从昨天搬完家,到现在,貌似只喝了几瓶果汁。因为毫无胃口,问道油腻的东西想吐的感觉,就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她以为里面的皇帝陛下终于开恩了,把她传唤了进去。
四只小的看到他,小四黑最可爱,还会叫她大嫂,小二只看了她一眼,略带警示意味,小三朝她眨电眼儿说了两个字“小心”,小五永远一张冰块脸,但感觉像是看好戏。
一进办公室,还闻得到那味香浓的卤油辣子味儿,没有来的胃底一阵抽疼,觉得不饿反想吐似的。
男人正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薄薄的唇看起来油润润的格外迷人,眸子半瞌着看过来,她感觉那瞬间,心又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难以呼吸,胸口每震动一下,都有点疼。
“向予城。”
“什么事?”
他端起白瓷茶杯,一边喝,一边看着她。似乎没有她想象的严重疏离。
“今天,你们的律师给我们公司打电话,关于版面出错的问题,要我们承担八成的损失。这件事,是……你知道吗?”
他将茶盅重重一叩在桌上,半靠半坐在大办公室桌边,脸色冷下几分。
“你想问的,是不是我故意授意,动的手脚,来整你?”
“我只……”她咬住下唇。
“在你眼里我已经恶劣到这地步了?”他的口气却开始咄咄逼人。
她豁然对上他的眼,漆黑的瞳仁森森地凝着她,像两柄割肉的刀。
很想吼回去,难道不是吗?从美国回来开始,他对她实施的冷暴力,一步一步把她逼到尽头。
可是,她还是握着拳头忍住了。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发律师函的真正用意。”
看着小女人藏在背后的小拳头,男人在心里冷嗤了一声,说,“我知道。用意是什么,律师应该已经跟你们老总说的很清楚了。还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
“不需要。只是……”
“没有只是。”男人看着那低垂的小脑袋,曾经的小卷卷已经长到了耳下,柔软的发丝露出来,服帖在她带着暗影的眼角,突然感觉很烦躁,他直起身往休息室走去。
她立即追了上来,一边说,“予城,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到要用律师出面交涉的地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因为我,你要我怎么做?我今天来不是兴师问罪,我只是想知道如果真是因为我的原因,能不能以后尽量不要波及工作。”
为了工作,就委曲求全了?!
男人回头瞥了一眼,小女人那样卑微懦弱的模样,眼中迸出一抹嘲讽的眼神。
可蓝将将接住,心头一片森凉。
“可蓝,你今天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谈这件事?”
这一问脱口时,他突然就后悔了。
看到小女人脸上瞬时布满了哀伤,他立即上前伸手想要为她抚去,然后打破这一切。
可蓝突然觉得很是屈辱,他一靠近就立即退后几大步,声音颤抖的说:“我能用什么身份和你说话?是不是都要获得你的批准呢?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董事长?你更满意?”
“不是。”
“那是什么?向予城,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么阴阳怪气的,你要什么,想什么,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我以为,我说的够明白,也说得够多了。”
“可是你现在所说的,所做的,已经不是那样了。”
“哪样?”
“……”
杏眸睁的大大的,开始慢慢泛红,里面映着的男人依然讳莫如深,坚如顽石,棱角分明的宛如时刻都能伤人的利器。
他的意思,造成眼前这一切的其实是她自己么?
是她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自私自利的只关注自己的感受为忽略他,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跑来责怪他的不是,将事情的或因直接贯罪在他的头上?!
“想要保持距离美,搬出去拥有自己的空间的人,不是你自己吗?我只是尊重你的人权,人格。”
我错了吗?
似乎不管是顺着来,还是强迫着来,结果都是那么糟糕。
“我以为,你想要的就是现在这样。我尊重你了,满足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又走近一步。
她就退后一步,心底那股寒意蔓延向全身,禁不住浑身颤抖。
“不是你自己说,喜欢王姝那边的公寓和环境,我让周鼎挑了最好的几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