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又是怎么从边关进来的?这——
显然见人出来的,不只是梁自清,晏峰一回头眼神里也有一丝惊讶,梁自清上前一把拉住晏峰抬刀挡住了安珂,眼神好似箭一样盯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把人带进富渊的?”
安珂放下刀低头轻蔑地笑,“这话应该问你们,问我作甚?”
梁自清忽然拿起刀,横架在安珂的脖子上,“我告诉你,刚刚算是跟你闹着玩,就你这点武艺还不如刚刚跑着去救谢安然的那个侍卫!别说我俩加在一起,就单我一个人三十招之内,准保你明个儿起不了床!”
安珂敛了笑意收刀入鞘,“夸张了,不过你俩若是一起上,我还真没有胜算。”
梁自清皱眉,“那你还不说!”
“这话我来说,你不会觉得自己心里不痛快吗?你,他,还有你们往生军每个人我都是敬重的,但你们的官员实在是太好收买了。大瓦玛不够是卖了两月的皇盐,居然就把你们的门打开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八年,你们这八年根本就是白白牺牲,没用。”
“你!”虽然也猜得到是这个样子,但真的听到,梁自清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刀拉开了一个口子,然后拼命往里面撒辣椒面,疼得她耳鸣。
“说实话,你们富渊根本不用兴兵讨伐,单看着你们自己衰败我们捡漏就行了。”安珂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点的落寞,“可就是这样的道理,我哥就是不明白,非要拼上这条命。嗬,你们瞪着我干什么,我来这儿除了收拾这些前党余孽,就是为了见见杀我哥的将军。”
梁自清深呼吸将刀收回刀鞘,“你听好了,富渊的蛀虫要除,但用不着你操心,你想捡漏去别的地方,但凡你有一点侵犯我富渊的心思,你就给我好好想想今天,想想我这个人。记住了,我梁舒洁在一天,这富渊就容不得别人觊觎,谁都不行!”
晏峰漫不经心笑嘻嘻地看着安珂,眼神里却漫出一股子狠劲,“还有我,我有个外号,叫疯子,别人不敢做的,我都敢。”
安珂轻轻叹了口气,后又笑了,“明明应该是你死我活的战况,怎么变成这样了?”
梁自清回身,牵起地上两头拴着瓦玛和谢安然的绳子下了坡。晏峰站在原地拍了拍安珂的肩膀,“说实话,我欣赏你。”
“嗯?”
“每个能放下国仇家恨在这好生说话的,都不是俗人。北夏在你手里绝对比在你哥手里踏实。”
安珂冷笑白了他一眼,回身钻进树林,再也见不到踪迹。
晏峰耸耸肩下了坡,走到谢安然身边的时候,用剑鞘狠狠在腰上捅了一下,谢安然回头狠狠地瞪着他,嘴里却被梁自清通了布条,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管他干什么,快走!”梁自清见他跟上来连忙拉着他快步离开。
晏峰被她拽得有点懵,“走这么快,怎么像逃命似的。”
“可不就是吗?那个安珂带了起码五十号人,你知道他会不会反悔。”梁自清丝毫没有慢下脚步,手中拽着的人也得小跑才能跟得上。
“嘶——”晏峰笑出声,一只手搂着梁自清的肩膀,“兄弟,你这是怕死吗?以前不是说阎王殿来回穿都没关系的吗?”
梁自清白了他一眼,“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因为傅大人啊?”
梁自清听到这个名字就笑了,“你知道吗?我现在光是听到傅大人这三个字,就觉得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当然会怕往后见不到他。”
晏峰摇摇头嘟起嘴,“害人不浅啊——我大富渊损失了一员大将!”
“放什么狗屁,若真有战事,我难不成会缩在傅府?”
“傅大人才舍不得你出征呢。”
“臭贫!”
两人没多久的功夫就回到了城中,而天边也有了一抹鱼肚白,火堆烧出的哒哒声渐渐小了,将士们都坐在地上有的倒头睡了,有的靠在城墙上眼神呆滞。
若是人犯都丢了,那这次郢禺之行他们算什么?白跑一趟吗?
往生军的兄弟们可能想的更多一点,毕竟前有忠义祠一事,他们心寒不是一日两日,想到这次的事情更是捂不热了。
脚步蹭着地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兄弟们渐渐抬起头,见到梁自清和晏峰绑着人回来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
一声叠一声的叫喊让在地上睡着的兄弟们也醒了过来,曲毅从城门楼底下冲过来,看到梁自清疯子都安然无恙,转而看到了被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