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一杯茶呷了口,淡淡地问:“李宰相,你的侄女蓉妃是因为哀家才打入天牢的,你怪过哀家没有?”
宰相慌忙在我面前“扑”地跪下叩首,急道:“臣不敢,而且这是臣的侄女罪有应得,与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我轻笑出声:“既然李宰相是个明理之人,哀家自然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若刘府证据确凿被查办了,那也只是他们咎由自取,哀家又怎么怪到你的头上!”我突然提高声音,对周围围观的百姓大声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刘府,希望大家与官府合作,对刘府举报有功者重重有赏!”
突然,李宰相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诚心诚意地说:“臣领命!”我与李宰相对视了一眼,我知道在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疙瘩与猜忌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我心里暗衬着,也是时候将蓉妃放出了,让她到民间做回一个普通的女人。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道谁领了头,周围的百姓都高呼着跪下,里三层外三层,场面是空前的壮大。其间还穿插着激动的对话声,“听说,皇后下令查刘府!”“太好了,这刘府可真的是十恶不赦!”“皇后真的好英明!”.........
在这激动人心的高呼中,我又一次心潮汹涌,满怀豪情壮志,能享受到这么多人的敬佩与爱戴,真的不枉走此一生,也不枉我从几千年前跑来这个陌生的时代。
我起身欲迈步,突然一双手将我横抱了起来,我落入段清狂一双亮灿灿的眼眸中,他贴到我的耳边悄声说:“你总带给我很多的惊奇!”
段清狂抱着我,大步迈向马车,一路上匍匐在地的人们纷纷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恭敬地目送着我们的离去。
窝在段清狂温暖的怀里,我感觉到自己两腮发烫,心里不住哀嚎着,恐怕这民间又要多出两个故事,一个是“绝世男子抱着皇后进出酒楼,”另一个便是“皇后大义灭亲!”。这一刻,我甚至能想到说书先生的版本:
“.......话说,皇后出现某酒楼内,虽然皇后面貌隔着一层白纱,却仍是美得那个叫惊天动地,各位可知道皇后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那是皇后宅心仁厚,若以真面目示人,恐怕这酒楼的人全体惊艳而身亡,这皇后可是为了大家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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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五十五、
龙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男人,俊朗的五官,略显苍白无血的脸此刻安详而平和。
我的手轻轻地在他脸上抚摸着,浓黑的眉毛,挺直的鼻子,还有厚厚的嘴唇,我的心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眼泪便滑了下来,一滴两滴滚落在他的脸上,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上次那样醒过来将我拥入怀中,而仍旧是静静地一无所知地躺着。
皇上啊,你是我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第一个让我信赖的人,第一个给我让我尝到爱情美好滋味的人,第一个让我真心真意去爱的人,可是现在的你却是最让我痛心。皇上啊,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是好啊,我叹息着。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贴近我坐下,我回头,身后的老妇人虽贵气依存但形容憔悴,竟是太后,她看见我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榻上的皇上。现在的她,完全没有昔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咄咄逼人的气魄,只是一个身心忧患的可怜的母亲,而这一刻我竟然也忘了同她行礼。
“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太后淡淡地向我问话,眼睛却仍盯着皇上。
“没事,谢谢,........太后关心!”我有些不适应她突如其来的关心,从认识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而这样的她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们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中,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锁在榻上的男子身上。
许久,太后又缓缓地开口,“这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太后,”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很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那次落水以前你不喜欢我,落水以后你更不喜欢我,为什么?”
太后将视线从皇上的身上转到我的脸上,凝视了片刻:“那之前我是不喜欢你,之后却是怕你,因为你的存在,让我看到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不应该产生的爱情,爱情对一个普通人来讲那是最灿烂辉煌的美丽,对一个君王来说却是最致命的毒药。我费尽心思就是担忧你们的爱情有一天会毁了彼此,但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走近皇上,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