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苏妲己,王筀鵀变化成她的模样后回到皇宫,将帝乙糊弄着去修炼后,她急急的派人将中大夫褚宽叫了过来,向他询问外面的一干事务,特别的关于西岐方面的。之前她一直北俱芦洲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消息不灵通,关于西岐这边的动向一无所知,这会儿自然要赶紧补上。
王筀鵀高坐在上首,眉眼端凝的听着端坐在下面中大夫褚宽说话。听他讲完了西伯侯姬昌擅自出兵征伐北伯侯崇侯虎的事,她侧着身子,倚在椅背上,手指在太阳穴来回摩挲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说道:“这么说来,是西岐那边使人说动了崇侯虎的弟弟崇黑虎,因此北伯侯崇侯虎糟了亲弟弟的算计,被生擒活捉,献给西伯侯姬昌。而西岐那边不仅当机下令斩杀了崇侯虎及其子崇应彪,并且还把北伯侯的位置许给了崇黑虎?”
“是的。”褚宽答道:“不过我听说,原本西伯侯姬昌是不忍斩杀崇侯虎父子的,都是他之前请的丞相姜子牙一力坚持的结果。就连使人说动崇黑虎,也是姜子牙想出的办法,派西岐大将南宫适去下的书。”
“哼!”王筀鵀冷哼一声,说道:“这不过是西伯侯姬昌沽名钓誉的手法罢了,他若是真不想杀北伯侯,姜子牙这个做臣子的还能违逆得了他这个做主公的意思?别看姜子牙这个臣子是他率领众臣沐浴虔诚,特申微忱,前往磻溪,虔心聘请回来的,并且一上来就授予了右灵台丞相这个只在他一人之下,众臣之上的高官,但是姜子牙在西岐无亲无故,除了新收不久的樵夫出身的弟子武吉之外,在朝堂上并没有其他臂助。”
王筀鵀分析道:“西伯侯姬昌看中的不过是姜子牙的才华,若是讲信任的话,他更信任的应该是跟随他多年,姜子牙没来之前的文臣中的第一人上大夫散宜生。散宜生跟随他多年,并且在他被大王囚于羑里城那几年,西岐一切安好,没有乱,大多是他被内事全权托给散宜生的功劳。并且姬昌能够从朝歌返回西岐,也有散宜生亲上朝歌四处走动,找人说清的功劳在里面。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只是给散宜生一个上大夫的官职,离丞相还差着一段距离呢。”
嗤笑了一声,说道:“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散宜生虽然对他忠心,但是他一大家宗亲故旧皆在西岐,并且在西岐当官这么久,在朝堂上也形成了不小的势力,除了交好的朋友之外,还有他的弟子和亲朋,这些关系网一连起来,就是好大的一张网,若是把散宜生再晋位为众臣之首,丞相的话,恐怕他就会有被架空之忧。”
叹了一口气,“这做主公的,就算再怎么信任自己的臣子,也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提防之心,想达到百分之百的信任,难。散宜生就是最好的例子。而正是因为姜子牙在西岐没根没基,所以姬昌才不吝许给他高位。”
“若是姜子牙才当上这个丞相不久,就有不经过他,就能随意差遣西岐的臣子和调兵遣将的能耐,恐怕他这个丞相也做不了多久了。而且褚大人,你觉得老奸巨猾的姬昌会容许这种情况出现吗?”王筀鵀反问过去。
褚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后娘娘,那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催促道,“我虽然比朝廷早一步得到了消息,不过我估计明□□廷也该收到消息了,所以还请娘娘赶紧拿主意才是。”
王筀鵀说道:“拿什么主意?还要我拿什么主意?这事不是明摆着呢吗,先是西伯侯姬昌不仅大王同意,擅自出兵征讨和他同一级别的北伯侯崇侯虎;并且还以他的名义,向天下公告崇侯虎的罪名,想借着‘惩恶除奸’来掩盖自己擅自出兵的错误。但是很可惜,他根本没有审判崇侯虎的资格。所以这两种行为,不管哪一种都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想到西伯侯姬昌的所作所为,她不由得一阵恼怒,“这也就罢了。他竟然又不经禀告大王,擅自斩杀朝廷命官,而且还是和他同一品级的诸侯,而且竟然还将崇侯虎的北伯侯封给了崇黑虎,这算是怎么回事?西伯侯此举,比之前的行为还要恶劣百倍,此风绝不可开,必须要姬昌给个说法才行。”
“至于崇黑虎,他身为崇侯虎亲弟弟,竟然做出亲弟陷兄之举,有负朝廷,就算不押解到朝歌论罪,也没有资格接替其兄担任北伯侯。况且东、西、南、北四大镇诸侯都是要大王敕封的,就连姬昌的这个西伯侯都是不例外。他这个西伯侯虽然是由先王敕封,但是一朝天子,在大王登基的时候,他入朝歌恭贺大王登基之喜之余,并向朝廷朝贡,对大王称臣,拿到大王新的敕封,获得大王的认同,他这个西伯侯才算数。崇黑虎的这个北伯侯算是哪门子的诸侯,不仅没经过大王敕封,并且也不见他向朝歌朝贡,摆明了不将朝廷放在眼里。对这种情况,朝廷绝不能姑息,因此必须派兵去征讨。”王筀鵀的语气中含着森森寒气,杀意十足的说道。
褚宽想了一下,斟酌着说道:“回皇后娘娘,派兵征讨崇黑虎一事倒是没什么妨碍,想来应该很容易就能通过,只不过在领兵人选上可能要争论一番。不过西伯侯姬昌那里,恐怕朝臣们未必会站在娘娘这一边。”
“不是臣危言耸听,不过上次的事,皇后娘娘你也在场,从头听到尾,是知道的。朝臣们对西伯侯姬昌的印象很好,很多臣子都帮着他说话。”他脸上浮现一层忧虑,说道:“臣担心,这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