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问族里的三太太,“那葛家的哥儿怎么会打死人?”
族里的三太太道:“宗室里来的那位爷不听我们说话,就要将庄子上的家人撵出来,葛家的哥儿交游广阔,就想从中说和,结果……”说着顿了顿,“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我们家姐儿身上,大概是言语很是不干净,葛家哥儿一气之下推了宗室家的下人一把,当时那下人只是摔伤了脸面,并没有其他,谁知道第二天就说死了,官府立即就去拿了葛家哥儿。”
当时没事过后死了,这样竟然也能判打死了人。
长房老太太道:“就没有人替葛家哥儿作证?”
族里的三太太摇头,“开始都是肯的,到了公堂上就都换了说辞,一下子就定了案。”
这是早就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陈家人跳下去,琳怡看看身边的琳霜,怪不得琳霜会这样着急,整件事本来和葛家哥儿无关。
族里的三太太嗓子略哑,“那是个好孩子,琳霜没有进门,就算他不帮忙我们也不会埋怨他。”
琳霜手指攥的越来越紧,琳怡伸手过去拉住琳霜的手,琳霜手一松掌心都是湿冷的汗。
这里面的曲折长房老太太不用去打听,陈家定然是用尽了法子,否则也不会求到她跟前,“那家宗室打听清楚没有?是哪家?”
族里的三太太道:“听说是兴祖三子一支,原是封为辅国将军,递降到闲散宗室。”
太祖登基之后,追封祖父为兴祖,兴祖的三子那是远亲。这样的远亲宗室大周朝不知道有多少,还不至于会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背后定是有人支持。
陈家最近哪里得罪了宗室?
族里的三太太道:“我们是在没法子了,只能上京来看看还有没有转机,总不能儿就被……就被……”三太太忍不住的眼泪掉在手背上。
不会那么容易就将事解决了。
长房老太太听着叹气,“族里有没有想出个章程?”
琳怡将琳霜拉到一旁的锦杌上坐着,听外面说话的声音。
族里的三太太道:“我们老爷和宗长说好了,只要葛家哥儿能回来,族里的土地都还给宗室,我们家名下的田地自然不必说,旁人家的,就由我们家来补银钱。宗长这些日子就是四处奔走安排这件事,”三太太从身后妈妈手里将盒子拿出来递给长房老太太,“已经收上来大半……”
双鱼锁一开,长房老太太看到厚厚的土地文书。宗室无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花费任何银钱就将这么多土地收入囊中。拿出这么多田地,族里三老爷、三太太一家该是用尽了银钱。
一条人命,换来这个结果,无论是谁都会见好就收。
只是这未免太冤了些。
大周朝总有法度,就算宗室也不能乱来。
族里的三太太喝了口茶,茶流过嗓子火辣地如同割肉般难受。
长房老太太看看族里的三太太,“你先去歇歇,我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再想法子。”
族里的三太太听说老太太能帮忙,感激地千恩万谢。
长房老太太道:“我们都是陈家人,用不着这样客气。”
白妈妈领着族里三太太去歇着,琳霜劳累了一路也打不起精神自去睡一会儿,屋子里就剩下琳怡和长房老太太。
不能当着族里三太太的面说的话,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说起,“这件事不简单,看来是必然要用银钱才能买葛家哥儿的命了。”
遇到这种事,把柄攥在别人手里……
“不光是要那些田地,否则在宗长出面就该有些眉目了,不用等到族里找到祖母。”琳怡伸出拳头给长房老太太捶肩膀。
长房老太太颌首,“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现在人在大牢里不能硬碰硬,否则真的闹开来,葛家爷性命难保,我们陈家从此之后也无立足之地。”
庄子是身外之财,不比性命重要,琳怡心里就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怕是就算花银钱,这件事也不会十分顺利。”
长房老太太握住手里的佛珠,“明日我托人去打听打听再说。”
晚上琳怡和琳霜睡在一处。
琳霜盯着床上的帐子,好半天才幽幽地叹气,“我已经想好了,若是他死了,我也没脸活在世上,干脆一条绫子吊在梁上也算还了他的命。”说着嘴角弯起淡淡的笑容,“只要这样想,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琳霜直率的性子,不是随便说说罢了。
琳霜说完话觉得痛快多了,起身从矮桌上拿了一块玫瑰山楂盔儿吃。
琳怡劝她慢慢吃别噎着。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