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的队服上身是红色的紧身背心,下身是白色的紧身短裤。如果她这样出去,短裤肯定会被染红,那样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来月经了。
钟玲想想都尴尬。
可是没有卫生巾,怎么办,而且过会儿队伍就要回酒店了,她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啊。
“有人吗?”钟玲小声叫着。
没人回应。
“有人吗?”钟玲提高了点声音,“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有人吗?”
“有人在吗?”
“有人吗?”钟玲都快哭了,声音充满了绝望,“有没有人啊?”
自从开始打球后,钟玲再没有这样惶恐不安过,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应付遇到的所有问题。
但是她没想到,她真正长大的第一天,就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想到要穿着被血染红的短裤出去,然后队员教练,甚至连记者都会知道她来月经了,钟玲简直都不想活了。
“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
钟玲已经绝望了,她机械地念叨着,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还没有勇气走出去。
咚咚咚!
突然她的隔间门被敲响。
“是有人吗?”钟玲欣喜不已,觉得敲击声都变得像乐曲般悦耳。
咚咚!
门又被敲了两下。
“太好了。”钟玲差点高兴得哭出来,她激动地说,“是这样的,我来大姨妈了,”
怕对方不明白,钟玲又说:“就是来月经了,你有卫生巾吗?能借我一个吗?”
门外一片死寂。
钟玲又说:“你没有啊,那,那麻烦你帮我去买一下行吗?”
说完才意识到对方可能拒绝,钟玲立即恳求:“帮帮我好吗?求你了,求你帮帮我吧!”
咚咚!
门又响了两声。
然后钟玲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轻,估计是出去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钟玲开始了等待。
等待的时间特别难熬,钟玲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
她会不会不给自己买?
钟玲突然想。
对了,她根本就没说话。
她会不会根本就没答应自己?
钟玲越想越慌,越想越觉得对方可能根本不会给自己买卫生巾。
怎么办?怎么办?
钟玲越想越急,但毫无办法。
这一刻,钟玲又变成了刚来南江那个茫然无助的小女孩,惶恐不安,孤单无助。
钟玲啜泣着。
咚!
咚咚!
“啊!”钟玲听到了声音,希望一下子回到了她的心里,“是你吗?你买回来了吗?”
没有说话声,然后钟玲听到了簌簌声。
抬头一看,一只手从隔间门上垂了下来,手里握着的正是一包卫生巾。像一个快要溺亡的人抓到了救命的浮木,钟玲欣喜若狂地接过卫生巾。
“谢谢你,姐姐!”钟玲一开口,眼泪又流了出来,绝处逢生的感觉让她此刻变得特别感性,也特别地脆弱。
钟玲很快换好卫生巾,洗了手后就往外走。
出了厕所,钟玲想找到那个好心的姐姐,向她表示感谢,然后找时间把买卫生巾的钱还给她,现在她没带钱,只能先留下联系方式,回头给她钱。
可是门外没有女人,钟玲又回到厕所里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又出了厕所,还是没有找到女的,只看到不远处的走廊上站着一个男的,那人个子很高,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
钟玲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问道:“请问,你刚才看到有女的从厕所里出来吗?”
听到声音,那人侧过头。
钟玲第一感觉这个哥哥好帅啊!
大概十七八岁,又高又帅,眼神沉静,只是面色微红。
而卫冕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
今天是女排联赛开幕式,他们男排今天放假,他一个人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球馆。然后他也没下去看球,就在楼上待着,楼下人声鼎沸,衬得楼上更加寂静,而他很享受这种反差。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己的领地被闯入,卫冕感到些许不悦,但他没有出声。
后面的发展更让他意想不到。
不久他就听到有人在喊‘有人吗’‘有人吗’。
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感觉越来越焦急。
终于忍不住的卫冕走出了自己的空间,寻着声音进了卫生间——女卫生间,然后里面的人提了一个他打死也没想到的请求。
里面的人请他帮忙去买卫生巾。
卫冕当时想,哦卖糕,杀了我吧!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但是里面的女孩殷殷请求,卫冕拒绝的话到底没说出口,他黑着脸去楼下的便利店。
卫生巾有好多品牌,什么七度空间,苏菲,护舒宝,还有叫abc的,卫冕也不知道哪个好哪个不好,就闭着眼睛随手拿了一包。
然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把卫生巾给了女孩之后,卫冕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走廊上呆着,等着里面的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