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富即安,不要以为进了省队就可以了,”张林不管逆不逆耳,只管说该说的话,“你真正的路才刚刚开始,你的挑战也才真正开始!”
“中学生联赛的队员都是业余球员,都是小孩,但是省队可不是,能进省队的都是业余队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被挑上来,”张林顿了一下,“一句话,能进省队的,都是有一定天赋的,一群同样有天赋的人,谁能脱颖而出,谁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决定于什么,就决定于谁更努力,谁更付出,以及谁更用心。”
张林直视着钟玲:“你懂了吗?”
“懂了。”钟玲点头,她懂,她要更努力,更付出,更用心,因为她还想进国家队。
朱竺张林他们走了,钟玲往回走,心里既有对朱竺张林的留恋不舍,又有对省队生活的期待。
上了楼,推开房门,徐文雯坐在那张拉着蓝色帘子的上铺上看书。
“回来啦。”徐文雯淡笑着招呼。
“嗯,回来了,徐姐。”钟玲礼貌地回答。徐文雯说话做事很稳重,感觉很成熟,看着也有二十多岁了,是和38中的队友完全不同的感觉。
徐文雯看了看钟玲,问道:“钟玲你多大了?”
“十三了。”钟玲习惯说虚岁。
“才十三,真小啊!”徐文雯感慨,“想当年我进省队的时候也才十四岁,一晃都11年过去了。”
十一年,好长时间啊!
“徐姐你好厉害啊!”钟玲佩服地看着徐文雯。
“真算不上厉害,”徐文雯淡笑着说,打了十一年都进不了国家队,连俱乐部也打不上,其实她真的是非常平庸的了,好在她要求不高,只要安安稳稳就行,毕竟99的人都是平凡人,真正顶尖的人只有极少数,她显然是最广大的大多数,而不是那凤毛麟角的极少数。
过了一会儿,徐文雯说:“还好再过三年我就可以退役了,我要再努力一把,争取拿个全运会冠军再退役,那样退役安置也会好点。”
“退役安置?”钟玲听到了一个新的词,她好奇地看着徐文雯。
“对啊,我都二十五岁了,也该想退役的事了,我想坚持到下一届全运会,到时要是成绩好的话,退役资历也好看些,到时可挑的单位也能多点。”徐文雯解释。
退役就是不打球了吗?不过好像运动员都是年轻人,估计真的打不到退休。
“那退役后都有哪些单位可以挑呢?”钟玲好奇。
“也就学校老师,下面体校教练这些,好的就进机关当公务员。”徐文雯说。
那也很好了,钟玲又好奇地问:“那徐姐你想进什么单位?”
“最好是进机关,”徐文雯又微叹口气,“但是也不好进,有难度。”
徐文雯的目标是能进机关当公务员,她学习不好,考学没希望,如果退役后能进机关,旱涝保收又有社会地位,也算是曲线救国成功,但像她这样资历的人不少,想进机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有个世界冠军头衔就好多了,全国冠军也行,所以她才要坚持到全运会结束,想着要是南江省夺冠的话,她也是冠军成员了。
“噢。”钟玲应着,心想自己以后退役想进什么单位呢?然后又觉得退役很遥远,她才进省队第一天,想什么退役,就不想了。
钟玲拿出抹布沾水把床擦了一下,然后起身的时候头咣的一下撞在上铺木板上。
“啊!”钟玲疼得叫出了声,觉得眼前发黑。
“小心点儿,别忘了你在下铺,上面还有床呢,”徐文雯提醒,然后说,“以前我睡下铺也经常磕着头,经常磕得我眼冒金星,所以一腾出来上铺,我就赶紧逃离了。”
“嗯,我知道了。”钟玲看着矮矮的头顶,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这是双层床,起身抬头的一定时候要注意。
想到这儿,钟玲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上铺,枕头和席子都是竹凉席,上面扔着一条玫红色的大毛巾。
最显眼的是墙上的海报,海报里的人染着灰色的头发,神情冷漠,耳朵上还戴着耳钉。另一张头发变成了绿色,像乌龟壳一样。
“徐姐,我上铺的人叫什么名字?”钟玲有些好奇。
徐文雯抬头看了一下对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叫蒋莎莎。”
想了想,徐文雯又说:“她比较爱玩,不喜欢待在宿舍,一般都是在外面玩。”
“噢。”钟玲点点头。
这时徐文雯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和对方聊起天来。
钟玲想了想,也拿出电话给崔建民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调到省队了,现在住在省队宿舍。
崔建民一听很高兴,说正好他明天要到省队这边办事,到时正好来看看她。
钟玲怕麻烦他连忙说不用,崔建民只说是顺便,钟玲不知如何推辞,只好答应。
规整好自己的东西后,又洗完澡,钟玲也靠在床上看书。
九点半,钟玲准备睡觉,躺下后过了会儿,她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
突然
砰地一声巨响!
“怎么了?”钟玲吓得一下坐起来。
然后看到一个红色头发,穿着吊带衫热裤的女孩站在门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