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算下来,可不就不止全席宴的价钱了。
闵宏广也不是付不起这些银钱,但这种说不出的憋闷感更让他愤怒,要不是知道那个蠢货没那个心眼,在他面前,也根本不敢耍那个心眼,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个蠢货摆了一道。
“贱.人生下的,始终是贱.货。”闵宏广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如常,“王公公,让账房把这笔银子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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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天六王爷闵宏和,究竟是怎么享用的那顿让四王爷闵宏广咬牙切齿的大餐,时间在闵宏睿的期盼下,终于来到了三月初五。
今儿个与苏家交好的姜府、徐府都前来给苏若蕊添箱。
此时草长莺飞,春意正浓,苏若蕊天蒙蒙亮就起来梳妆打扮了。
没有了厚重冬装的束缚,今儿个苏若蕊身着蔷薇红织金缠枝纹褙子,下搭宝蓝色百福裙,头上挽着高高的元宝髻,乌发上簪着白玉嵌红珊瑚珠子双结如意钗,耳朵上丁着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脖颈间挂着赤金盘螭璎珞圈,手腕上带的是着金镶珍珠的手链。再加上蛾眉轻扫,敷粉淡抹,使得原本就容貌出众的苏若蕊,就如那枝头上繁硕热闹迷人眼的桃花一般,无形中更显娇艳欲滴,惹人垂.涎。
“蕊儿姐姐,你今儿个真好看!”姜瑶一边痴.迷的看着自己的表姐,一边出声赞叹。
见此,坐在苏若蕊身边的王氏不禁笑骂道,“瑶儿这话可说错了,想要看你蕊儿姐姐最美的时候,那明儿个你可得早早就在你蕊儿姐姐的房中蹲守着,这女人啊,当新娘子的时候,永远是最美的时候。”
姜瑶半信半疑,虽然上个月自家大姐姜怡就出嫁到了工部侍郎魏家,可那天她光顾着着伤心呢,也就没注意到大姐究竟是不是比平日里更美。但话虽如此,姜瑶仍不会怀疑自家娘亲所说之话,明儿个的热闹,她一定不会错过的!
苏若蕊今儿个早就做好了准备,早膳过后,她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哪里都不去,任由她们打趣,谁让她明儿个就要做新娘子了呢?
这个规矩她还是懂得的,不就是装傻充愣吗?她最在行了,实在不行,还能装羞,在场的都是熟识的人,没有人会真的为难她的。
没过多久,徐惠母女两个也过来了。
“哎呦,一转眼她们这些小姑娘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范氏因为之前的一场大病,虽然这段时间精心养护着,精神好了不少,但终归是亏了身子,脸色还是较常人有些苍白。未出嫁之前,她就跟苏母是手帕交,后来苏母去世之后,她对苏家三姐妹也是多有照看,这会儿看着苏若蕊就要出嫁,心中也是颇多感慨。
眼看范氏说着说着眼眶就要红了,王氏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继而含笑说道,“今儿个可是好日子,咱们可不许抹眼泪的,她姨,你说是不?”
范氏也知自己失态,赶紧抽出帕子轻按眼角,“她舅母说得对,咱蕊儿嫁的那般好,别说咱们这些人,就是阿容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
提到了苏母,王氏只能接下去,“那可不是,咱们蕊儿一嫁过去那就是王妃,这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就咱蕊儿命好。日后蕊儿嫁过去,与王爷定会琴瑟和鸣,幸福美满。”
说着,她的手轻轻抚摸着苏若蕊背后散落的头发,看着苏若蕊的眼神更如慈母一般怜爱与自豪。
苏若蕊娇羞一笑,并没有接话。
良久,因为苏家没有女主人,王氏和范氏坐了一会儿也就去前院帮忙看着了,从来到就一直并未多言的徐惠,方才坐到苏若蕊的身边。
“怎么不说话?”其实苏若蕊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徐惠的反常,但是方才人多,她也就没开口,如今眼看徐惠坐了过来,也就仅仅只是低垂着脑袋,既不看她,也不说话,苏若蕊可不就急了。
徐惠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心中的感情很是复杂,“......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说不上来怎么了,她最好的手帕交能嫁的这般好,她应该忠心的祝福她才是,可她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她当然不舍得这个好姐妹,也希望她能够嫁一个好夫君,但是当听到当今太后亲自降旨将苏若蕊指配给辅政王爷,还是正妃之后,那一刹那,徐惠的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甚至是嫉妒。
她知道苏家三姐妹自幼生得好,但是苏家是商户啊,怎么可能与那样一个人牵扯上呢?前有幽儿姐姐与裴府定亲,后有蕊儿婚配给辅政王,徐惠一下子感觉到,她曾经深以为傲的东西,统统都不见了,甚至现在看来,还颇为可笑。
她知道身为好姐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很卑劣,就是知道,所以在面对苏若蕊的时候,她才这么纠结。
苏若蕊转念一想,也就知道个大概。
因着府里之事,这么多年,徐惠恨徐父fēng_liú成性,身边莺莺燕燕不断,更哀叹范氏不争气,只会哭泣乞求丈夫根本就不可能有的怜爱,连个后院的女人都管不住。徐惠为了她们母女,只能自己立起来,到底是小姑娘,时间长了,性子也变得越发好强。
这几年随着舅舅在朝堂上的展露拳脚,徐惠对待姜怡和姜瑶两个的态度都有稍微的变化,如今自己和姐姐相继嫁的这般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