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她怕,她怕自己被人所害,怕这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本是舞姿清灵的少女,却越发的迟钝怪异,底下的众人不由得议论纷纷,女子们则开始肆无忌惮的嘲笑,全然不记得这关乎两国的荣辱。
终于,在叶梦瑶一个孔雀摆尾搔头的动作时,扎倒在地粗雅不堪。
荷泽公主顿时拍起自己的桌案,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霓裳舞?她哪里像孔雀吗?我看明明像野鸡吗?”
荷泽公主的话让乾帝的脸色难看起来,正在犹疑的这羽衣怎么穿到叶梦瑶身上的镇远侯,也焦急万分的上前解围道“启禀皇上,小女今日偶感风寒,本是不应参赛,但小女念及大乾的坚韧精神,不愿在来使面前丢了脸,是以坚决要参加比赛,才会出了这等岔子。请陛下恕罪。”
到底是身在官场多年的老油条,虽然镇远侯家事处理的不怎么样,但官场这点事还是很明白的。
乾帝见此,颇为满意的点头,本是丢了人的事,被镇远侯三言两语化解成了大乾女子坚韧,不服输,有着大乾崇高的精神。
“如此,便也是情有可原了,快请御医为其诊断一二,切莫误了治疗。”乾帝体恤的说道,挽回了乾国的面子。
荷泽公主不屑的撇撇嘴,明明是舞艺不如她,偏生在那惺惺作态,同时,扫了一眼举着酒杯,姿态高贵。满眼慵懒的岳王世子,心不由得砰砰的乱跳起来,想象着这个男子对自己怜惜温柔的样子,顿时羞红了脸,只要能嫁得这丰神俊朗,妖孽般的男子,哪怕是要她留在乾国,她也心甘。
叶梦瑶的事情被之后的女子冲淡了,众人才沉浸在女子的歌舞之中。只有叶慕灵回想着刚刚叶梦瑶倒地的那一幕,清晰的红色血丝,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她的手臂,这是不是就是那羽衣上的香气造成的?为什么近来她的周围尽是些诡异的香料,刘姨娘和赵姨娘手中的香料从何而来?是不是只要查出这香料的来源,便可找寻到幕后黑手的蛛丝马迹!
就在她蹙眉深思的瞬间,前面的两位女子已经表演完毕,轮到她上场了。
莲步轻移,不急不缓,女子行至大殿的中央,躬身行礼,不卑不亢“皇上万福,臣女自认舞艺欠佳,遂奏请皇上准臣女做书画表演。”
乾帝看着令他在猎场有一丝印象的女子,“你是镇远侯的长女吧,朕早听闻你诗书上造诣颇高,既然如此,你便展示一二吧。”
话毕,便有太监宫女搬上书案,摆上笔墨纸砚,长长的卷轴被拉开,女子一身风华静立桌前,众人只觉她的宁静,抚平了他们心底的躁动。
叶唐氏看着大殿之中气韵无双的女子,心下惊愕,这还是我的灵儿吗?那周身的清冷仿佛经过生死的淬炼,不惹一丝尘埃的眸子不带分毫情感,这样的灵儿,真的能安康一世,远离纷争吗?
那一身素雅襦裙的女子,纤纤素手,挥毫泼墨,没有不耐,众人静静的等待,岳王世子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向她看去,女子翩翩的身影,不知倒映在他的双眸,抑或他的心上。
很快,女子画落,宫女将其固定在画板上,举起于众人欣赏,画面之上,狂风催树乱了昏鸦,草木尽折散了人家。寒潮如瀑,分外肃杀。一座火树凤舞的城,被拖进了寒冬的冰封之中,浸染着成千上万人的鲜血,开出了一朵朵生命尽头的殇花。
画面之上只有黑红两色,破败的房屋,满城的烟沙,黑漆漆的枝头,三千鸦杀,透露着窒息与压抑,在场的不少众人,顿时起身离座,凑上前来,细细品味。
焕国太子姬无圣,停止了拨弄手上七彩缎带的行为,脸上少了浪荡不羁的玩味之色,起身靠近那副画作,仔细查看起来。
“这位姑娘画作如此了得,不若再附诗一首如何?”姬无圣暗自打量起这个作此绝花的女子。
叶慕灵没有做声,而后乾帝开口“既如此,你便再附诗一首罢,也好让姬太子给点评一二。”
叶慕灵执笔,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写下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诗做完,姬无圣满面震惊,这个女子是有意还是无意?莫不是暗指大乾迟早杀尽他国,称霸天下!
看着焕国太子的反应,乾帝深深看了眼眼前的女子,却是满意的笑了!
而叶慕灵的这一画作,撕开了岳王世子的伤疤,岳王世子眯着双眼,眼中是无尽的狠辣和恨意,那诗那画,就好似道出了他的心声,迟早有一天,他会将那些伤害他的人诛杀殆尽,包括岳王!
看着乾帝的反应,起先打着这画不甚吉利,意图找镇远侯府麻烦的人忙打消了念头,他们不是傻子,不是看不出乾帝是怎样理解这画配上这诗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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