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也没特别为什麽,就觉得酒不大好。奇怪……详细原因我有点忘了,不过没关系,不喝酒也不会怎麽样。」彼得绿说得有点心虚,因为就在半小时前,他才差点抵挡不住一瓶红酒的诱惑。
「真可惜,我爸爸可是收藏了一整个地下室的葡萄酒,非常壮观。」
「我听说了,而且我还有酒窖的钥匙呢!」
「是吗?雷叔叔给你的吗?」
「可以这麽说,这是对於在这里担任治疗令妹工作的人所给予的奖赏,可以自由进出酒窖,自由打开任何一瓶想喝的酒。」
「我妹妹,小朵她能够变好吗?能够变得像正常人一样外出,见到男生不会害怕?」每每谈到夏朵,夏唯脸上就会笼罩一层薄薄的忧郁,但当他问起妹妹的情况,又忍不住拉高嗓门,一副急於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
「我会尽力,但我得说我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心理治疗不像动外科手术,时间对於心理谘商的意义不大,这是一份有计画表,但没有时间表的工作。」
「听起来对於医生和病人来说,都是一份很需要耐心的历程。」
「是啊!很多人以为进行心理治疗只是动动嘴巴,其实要付出的心力非常多。」
「你是一位好谘商师吗?」
「好?看你怎麽定义吧!」
「譬如曾经医治好很多人,或是很多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看你的样子,不算年纪很大的医生,为什麽你会被我父亲邀请呢?」
「这可能要问我的指导教授会比较快。」
「你的指导教授是谁?」
「你听过汪敏谦教授吗?他是心理学权威,也是心理谘商界的着名学者,听雷管家说还是令尊的好朋友。」
「听过,我记得小时候跟他有几面之缘。我懂了,所以爸爸找汪伯伯,汪伯伯就找你。」
「你真是一位聪明的孩子,确实是这样没错。」
「既然汪伯伯对你有信心,我想爸爸应该也对你很有信心。」
彼得绿想:「其实令尊根本不知道汪教授会找谁来,信心……唉!我真不敢说。」可是在案主和家属面前,彼得绿得让他们保持信心,因为有信心才能用坚定的态度面对治疗过程中的种种挑战,只好说:「总之我会尽全力发挥专业,做好我的份内工作。」
「呵呵,绿先生怎麽突然客套起来了。」
彼得绿心里一惊,暗暗想道:「我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幸好他不是白玛,不然当场我缺乏信心的真相肯定被戳破。」
彼得绿甩甩头,又想:「我不可以这麽软弱,今天只是开始治疗的第一天,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结果会怎麽样还很难说!」
难得有机会和夏唯面对面说话,彼得绿抓住机会,问道:「可以多说说你妹妹的事吗?」
夏唯将手上那杯残存的红酒吞入口中,然後说:「只要是我能回答的,你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