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面谈的好,恰好齐语兰正在外边办事,我看了看时间,说不如一起吃午饭。
总说要请齐语兰吃点好的,没有太多的机会,纵然知道齐语兰对我有些特别心思,不过明面上不能让她看出来。
在她面前,我就是一个小职员,经济条件尚可,不轻易惹事,但偶尔也会冲动。
见了面。已是十一点左右,我们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点了餐。
“距离市中心十公里,往莽山那个方向走,有一个精神病院,叫八院,八几年建的,关在那里的人都挺严重的,因为病人情况严重,所以安保规格特别高。”
齐语兰一边吃一边说着情况,感觉她有些饿了,吃的很快,我无法形容她吃饭是个什么样子,她吃相不丑,每次只吃一小口,但速率奇快。
我没什么心思吃,齐语兰吃完了我还没动,我把盘子推了过去。齐语兰笑笑,说:“谢谢了,正好我没有吃饱。”
我在发愁,齐语兰介绍的情况不容乐观,当初我脑袋一热便说要去救李依然,完全没考虑实际问题。现在听齐语兰一说,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在发愁?”齐语兰放下了筷子,抽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这家的炒面很有名,齐语兰吃的嘴巴油乎乎。这一张纸,擦去了油腻,物有所值。
我叹了一口气,说:“齐警官,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很不看好我去救人。”
齐语兰笑笑,说:“解决的办法有很多种,你偏偏想直接闯进去,这是代价最大要求最高的一种。”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
齐语兰信手拈来,说:“比如买通保安,放咱们进去,比如伪装成病人,进去精神病院,只要不是被关禁闭,你就能找到人,还有”
齐语兰说了很多,全部听下来,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感觉电影里面演过类似的,听起来不怎么靠谱。
“怎么了?”见我愣神,齐语兰问我。
我说:“齐警官,我说句冒犯的话,你说的办法我感觉都不太靠谱。”
齐语兰点点头。说:“你说对了,是不靠谱,没人可以靠谱,八院是一个特殊的地方,我获得的信息很少,但一点可知。你的朋友处境堪忧,一个年轻的女孩,被扔在一群不正常人中,你想想那是多么可怕的场景,会被同化的,你想她变成精神病吗?”
我摇了摇头,握紧了拳头,齐语兰说的对,李依然的状况堪忧,她没有希望,只有我勉强可以成为她的一丝希望。
就算知道有困难也要上,我不能让李依然在精神病院里慢慢绝望。
李依然为我挺身而出。我是男人,不能怂。
齐语兰说:“所以刻不容缓,就算难,我们也要去解决。”
我说:“齐警官,你说的很好,我们最好什么时候行动。”
齐语兰说:“晚上,我觉得守卫不是那么严,人是有惰性的,八院在偏僻的地方,很少出过状况,久而久之,人的警惕性会降低,这是天性问题,便是我们的机会。”
我说:“时间呢?”
齐语兰说:“时间你来定吧,毕竟救人需要咱们俩配合,因为这件事的特殊性,我不能走官方程序,也就是说只有我陪你去救人,先说明,有失败的可能。”
我说:“齐警官,你给我提供这么多帮助,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齐语兰笑笑说:“今天的这顿饭不算,你还欠我一顿。”
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齐语兰还有其他事情要忙,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街角,我收回了目光。
齐语兰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我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该怎么说呢,毕竟我想等曾茂才那边行动的当夜去救李依然,现在不用为这个问题烦恼了。
想到李依然。我眼前似乎浮现起来她古灵精怪的脸,她变化多端,是个不折不扣小怪物,可是她的心里暗藏黑暗,因为母亲的死她至今不原谅李国明。
我担心,在那个环境中,李依然真的会崩溃。
站在街头,我掏出了手机,给曾茂才打电话。
曾茂才说:“兄弟,是不是准备好了。”
我说:“曾哥,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我准备好了。咱们那个计划越快实施越好。”
曾茂才说:“等下我派人接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夜你等着看好戏吧。”
跟曾茂才说话永远很轻松,因为曾茂才很尊重人,他让你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想到他是那样的身份,这种感觉更加让人沉迷。
我尽量让自己不沉迷,我直觉曾茂才是危险的人。
关山要倒霉了,那个我痛恨的小舅子要进监狱了,借此我能报复关珊,报复李国明,可是。我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我他妈的在搞什么?
我不知道,没有人能知道。
人的心情人的想法无时不刻在变化。
我这样做,对吗?
等待的时间里,我回了一趟家,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夜有两件大事,亲眼目睹关山倒霉,亲手解救李依然出院,精神一定要好。
定了闹钟,我好好的睡了一觉,两个小时。
醒过来人还有些懵。我不敢抽烟了,抽太多嗓子难受,我喝了点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清醒了一些。
耳朵有些异样,我挠了挠。声音突然出现。
这一次,我听到的是齐语兰和老鬼。
“我需要人手。”这是齐语兰的声音,虽然被改了音,我还是听出来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