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的苦笑一声,这么晚了,白子惠一个人过来,很危险的,尤其她这么漂亮,让我好担心,另外,我很好奇她怎么躲开她妈的监视,我觉得白子惠妈妈现在有点丧心病狂,肯定不想看到白子惠来找我。
真是极端啊!
拒绝的那么绝情。
追回的那么坚定。
白子惠,这便是你的做事方法吗?
我长吐出一口气,好似吐出一口烟,在黑夜之中,缓缓升腾,萦绕在我周围,一如我的心情,纠结。
我点点头,说:“我回来了。”
我很想问,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过来了,你这样不行,可是,我现在必须控制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关心。
白子惠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喝酒了!”
我点点头,说:“喝了不少。”
白子惠说道:“是因为我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只是应酬。”
黑夜之中,白子惠一动不动,缓缓说道:“这么说你是忘记我了。”
我轻叹一声,说:“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白子惠说:“我算是明白之前你的心情了,我那时候那样对待你,你一定很绝望吧,不用说,我也知道,看到你,心里开心,可是你的态度,却又让人寒心。”
我没说话,我害怕说话,害怕这样的白子惠。
白子惠低下头,轻笑一声,说道:“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我缓缓的说:“太晚了,你该回去了,有人该担心了。”
白子惠说:“你害怕我妈?”
我说:“我不害怕她,你应该知道,我害怕的是永远失去你。”
白子惠说:“所以,你就抗拒我吗?什么话都不敢对我说吗?不敢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吗?”
质问,我回答不上来,并且我也不想回答,这是个无解的局。
我说:“你偷跑出来的吧,我给你妈打电话了。”
白子惠笑了,说道:“董宁,你好幼稚啊!”
我说:“是的,我很幼稚。”
白子惠走到我面前,双眼直视我,说道:“你就不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
我的嘴唇张开,又闭合起来。
伤害,还是不伤害。
好纠结,好难选择。
站在我面前的白子惠,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我现在多想伸开双臂,紧紧的抱住她,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
我好怀念当初,现在只能想象,可当初这样的事很稀松平常。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说:“白子惠,我没有在害怕什么,我只是累了,你的安全,我保证不了,我没办法跟你家里交代,我的压力很大,就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
白子惠惨然一笑,说道:“董宁,你还真是绝情啊!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你会让我爱上你。”
我低下头,不敢看白子惠那眼中一潭深水,我怕陷进去,出不来。
“抱歉。”
我只能这样说,好没用的回答。
白子惠说:“你刚出院不应该喝酒的,伤的是你的身体,打扰到你了,我很抱歉。”
说完,白子惠转身就走。
我仿佛听到眼泪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
我望着白子惠的背影,她很委屈,一步,两步,十步。
控制不了了,我迈开了腿。
我在心里说,我只是担心白子惠,我要看着她安全到家,这样我才能放心。
突然,白子惠转过了身,她凶狠的跟我说:“董宁,你干什么?”
我说:“我没干什么!”
白子惠说:“你别跟着我了,你把我当陌生人,你变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了,以前的你会问我好不好,枪伤有没有愈合,可你没有,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记忆,我们一起受的伤,你却这样冷漠。”
话里有一股怨气。
我明白。
白子惠,我也不想表现的这样混蛋啊!可是,只有这样你才可能放弃我吧。
我低下了头。
血手说的没错,我不敢直面自己。
“董宁,你抬起头,看着我,看我的眼睛,然后回答我的问题,你确定放弃我了吗?”
我缓缓的抬起头,很难,脖子僵硬,看着白子惠的眼睛,更难,她眼中的感情太充沛,让我无法直视,但最难的是这个问题。
我真的放弃白子惠了吗?
是的,我放弃了,以为我为了她好,我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我心里清楚,这句话有多么的可笑,白子惠说的没错,我只考虑了自己,没有考虑白子惠的感受,我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白子惠的身上。
我想白子惠好好的享受生活,不要被我的破事打扰,这是自私的,离开我的白子惠会不快乐的。
可是,那枪响,那一刻,实在让我记忆深刻,我只能自私。
“是的,我放弃了你。”
白子惠的眼中涌出泪水,毫无征兆,好似喷泉。
她伤心她难过,然后她走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我,白子惠在我怀里失声痛哭,我就算再铁石心肠,听到白子惠的哭声,早就融化了。
足足哭了三分钟,白子惠松开了我,我的衣服已经被她哭湿,她的眼睛红红的,有些肿,白子惠扬起手,狠狠的打了我一记耳光。
冷声说道:“董宁,我恨你的懦弱,我情愿那天你没有救我,死在那里,也比现在强!”
说完,白子惠转身离去,她走的很快,头抬的很高。
我注视着白子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