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累了。
但他警觉性一向很高,女人柔软又温暖的指腹擦碰过他的手心,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跟酥痒感,他浓眉微拧,很快就警觉的睁开了眼睛。
外面密集的雨声衬托的这几十平米大小的小木屋尤其的安静温馨。
煤油灯发出幽暗的光线,她逆着光,半跪在窗前,右手还吊在胸前,左手有些不大熟练的拿着棒力道适中的帮他把手心的药膏抹均匀了,又抽了纱布,比划了下后,右手按着一头,左手一圈圈的给他包扎了起来,最后不忘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没有发现他醒了。
因为他在睁开眼睛后,很快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包扎完后,她这才哼着一个听不出调子来的歌,收拾了一下东西,找了顶帽子戴上后,出去了。
不一会儿就进来了,左手抱着一块一米长的木头,放到了角落里。
又起身折返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又抱了一块木头进来。
就这样,来来回回了十几次,很快,房间的一角,就堆积了一大堆长短差不多的木头。
哼着的歌也换了一首,仍旧听不出是什么歌。
然后她坐在一个木头做的小矮凳上休息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后,从一边一个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本本,开始写东西。
距离有些远,看不出来她到底在写什么,但感觉不像是日志,倒像是在记录某种东西,还时不时的停下来,数一数手指……
南莫商很累,完全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却莫名其妙的把时间浪费在观察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不过是搬块木头、哼个小调,喝几口水,写点东西而已,普通又无聊。
大概是他这26年来都过的奢侈浮华、纸醉金迷,那样永远绚烂瑰丽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份温馨宁静,便尤其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月颜觉得有点饿了,合上小本本放回盒子里后便起身准备煮点东西吃,却无意中发现霸占了她床的男人已经醒了,一双深邃湛黑的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咦?这么快就醒了?”
她对他招招手:“醒了就起来吧,刚好我饿了,我们煮点东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