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季枝枝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怕。
张开手臂轻轻抱了抱他:“不会的,有了孩子以后,我会格外小心谨慎的。”
“我们结婚吧,枝枝。”
他的嗓音干涩又沙哑,像是再不赶紧把她娶到怀里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样:“我们结婚好不好?嗯?偿”
季枝枝闭了闭眼:“嗯。”
……
身体稍稍好一点的时候,季枝枝就回北宅修养了。
月牙并不知道她喝了打胎药后大出血入院的事情,见她过来,只是好奇的问怎么好多天没见她,季枝枝随口说了句出差了,月牙便没再多问了。
幽阳还被大伯关在卧室里做自我反省。
季枝枝过去,只看了他一眼,就心疼的皱了眉头。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周身气息阴沉压抑的让人望而生畏。
这还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高冷又傲慢的堂弟么?
季枝枝把端来的午餐放到桌子上,随即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打量着他仍旧有些淤青的侧脸:“脸还疼不疼?”
北幽阳闻言,也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一个字都没说。
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说不上很了解,但也知道他很在乎月牙这个同胞妹妹,这么多年来,除了月牙的事情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他往心里去的。
可想而知,月牙这次被苏祭司强.暴后怀孕,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季枝枝自顾自的端了一碗粥,搅拌了几下,尝了一口。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太介意这件事情,如果换做我,怀了一个我厌恶的男人的孩子,我肯定是没办法带着期待的心情把它生下来的。”
她笑了下:“所以说,在月牙的心里,应该是不讨厌苏祭司的,至于苏祭司……当初因为我抱走了月牙的猫,他就罕见的动了怒气,可见在他心里月牙还是很重要的,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他一下呢?”
男人因为清瘦而显得越发棱角分明的轮廓变得冰冷而凌厉,薄唇微动,一字一顿的赶人:“出去。”
季枝枝拧紧了眉头:“你就非得这么气人是不是?”
北幽阳眸色一层层暗沉下去,嗓音寒烈:“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原谅了他,他最终还是要死在我手里,不论月牙是否生下他的孩子。”
“好不容易找回了妹妹,你就非得要她恨你才满意是不是?”
季枝枝终于不耐烦,冷着脸睨着他:“后悔药我给你放这儿了!吃不吃看你自己的!回头月牙恨你恨到再也不见你的时候,就别怪我了。”
话落,懒得再搭理他,直接起身走了。
……
日渐西落,金黄色的余晖淡去,北幽阳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样一个动作,由着自己的影子,随着光线的移动而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是暮霭沉沉。
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
月牙身上只穿着一件浅色睡衣,一头纯天然的乌黑发丝垂在身后,赤着脚走了进来。
走廊外涌入的那一点点光线,也随着她关门的动作消失不见。
“哥哥。”
安静的卧室里,女人甜糯轻软的声音忽然响起。
男人半敛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哥哥。
月牙一路走到他身边,慢慢跪坐在了沙发下的地毯上,上半身趴在他的腿上,无限依赖柔顺的姿势:“哥哥。”
她又叫了他一声。
北幽阳凝眉,湛黑的眸底不知道什么时候铺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薄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哥哥,孩子我不要了,你不要难过了。”
月牙温软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干净又纯粹:“我们好不容易相认,我不想你这么不开心,孩子……以后等遇到了合适的男人,我再要也不迟的。”
双胞胎之间的某种心灵感应有时候会很强大,她进来之前,本是想劝他接纳这个孩子的。
可推开了这扇门,就像是推开了他心里的那道门一样,暗夜沉沉中,他被恨意所浸染的情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袭击了她。
那么浓烈,那么鲜明,某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份恨,本身就是她自己的。
20年的生死别离,苏祭司费尽心机的经营着一场lún_lǐ的游戏,将她跟他当做提线木偶一般的操纵着,然后在最后关头,发出致命的一击。
暗夜的掩映下,北幽阳的声音干涩又沙哑:“哥哥……以后给你找个会让你很喜欢……很喜欢的男人。”
月牙笑了下,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从脸颊滑落:“嗯。”
……
枝枝跟季子川的婚礼,在三个月后的威尼斯举行。
水上的浪漫之城,一身高级手工定制的白西装的男人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站在船的一头,漫过悠悠长长的河道,越过一座座巍峨悠远的古堡建筑,伴着船夫悠扬高亢的歌声,来接他的新娘子。
岸边蜿蜒着排满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每间隔一米,就有一名保镖守着,时刻注意着人群中有没有可疑的人物。
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却只见一群嬉笑吵闹的伴娘团跟化妆师摄影师在门口,却始终不见新娘出来。
季子川抬眸看了眼腕表,长腿迈开,从船上下来,嗓音干净清澈:“我来接我的新娘。”
“新娘?”
月牙一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笑嘻嘻的看着他:“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