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萌握着手机,脑袋抵在电梯的口的墙壁上,气的抓墙。
马蛋,这是把她拉入黑名单了!
太过分了有木有?!
“怎么了?”身后,季生白清澈干净的嗓音毫无预警的传来。
邓萌保持着脑袋抵着墙壁的姿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直接选择走楼梯。
不就累一点,不就浪费的时间多一点么?她权当减肥,锻炼身体了!
……
酒吧。
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中男男女女疯狂扭动着身体,几个姑娘h到都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跟什么人接吻。
邓萌是一个人来的,不敢喝醉了,怕自己第二天醒来身边再躺了一个或者是几个男人。
只是小满怀孕出国了,小苗也怀孕不适合喝酒,而她又不想回北家,自己孤零零的做饭吃饭睡觉。
这里人多,热闹,虽然她都不认识,但置身其中,至少不会让她胡思乱想。
说不难过,其实是假的。
从4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她生平第一次生出了对一个人的保护欲,这种感觉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又新奇的,因为连她自己,都弱小到需要找一个避风港。
可那种源自体内深处的冲动那么清晰的一次次出现,强烈到不可控制。
她甚至一度因为再次意外遇到他而暗暗欣喜,却没料到,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个蠢到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笨蛋。
嗯,不,不对,确切的说,她的确是个能轻易被三言两语就糊弄住的笨蛋。
越想越好笑,越想笑,就越想喝酒。
拎起酒瓶来,刚刚倒满一杯酒,不等开喝,整个人忽然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手中酒杯中的酒都撒出来不少。
马蛋,她这是喝了多少酒,不是要晕倒了吧?
正纳闷着,乒乒乓乓的声响传入耳中,她纳闷的抬头,还在想着怎么回事,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句‘地震了!’,随之来的,是一片恍若末日般的凄惨景象。
尖锐的哭喊声、求救声、呻.吟声交织成一片,瓷器碎裂的声响从四面八方的涌灌进耳中,头顶上方明晃晃的灯在摔落下来,溅起一片呛人的烟灰。
邓萌反应过来,刚刚跳下高脚凳,就被惊慌到极点的人群撞倒了,身体重重的摔了下去,随即被什么歪倒的重物压住了腿。
“啊——”她毫无防备,痛的叫出声来,眼前一片茫茫灰尘交织成的黑暗。
试着用力向回抽了抽腿,纹丝不动。
巨大的恐惧跟慌乱潮水一般袭来,死亡的感觉弥漫在空气中,转头,模模糊糊的看到她身边不远处,那个之前在舞池中扭动的最欢的女人躺在地上,被慌乱中拼命向门口挤去的人群一脚一脚的踩过,动也不动……
慌了,怕了。
黑暗中,颤抖的指尖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
她一怔,以为被谁踩到了手,下意识的就想抽回来,直到那冰凉的手指微微收拢,牢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了下来,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她嗓音颤抖,带着明显的哭腔:“季生白……”
嘈杂声响中,男人声音明明很低很沉,却穿过那些轰鸣巨响,尖锐的尖叫声直直传入耳膜:“是我。”
冷静而淡然,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塌下来的屋顶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威胁一般。
邓萌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漆黑不见五指中寻找到她的,也顾不得去问了,只是不断的哭:“我、我腿被压住了,跑不出去了,你赶紧……”
话还没说完,那原本压在她腿上的沉重巨石不知怎么就被移开了,下一瞬,整个人便稳稳的被抱进了一个伟岸而结实的胸膛里。
眼前一片漆黑,不断的有重物坠落,可那个男人走的却极为矫捷,像是这茫茫夜色对他而言跟白天没什么区别一样,极为准确灵敏的避开了巨石。
季生白并没有走前门,而是从酒吧的后门离开的。
危险来临,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只是不断的疯狂尖叫着往出口的方向涌,鲜少有人记起来这里还有一条出去的通道。
冲出酒吧后没有两秒钟,身后便传来房屋倒塌的轰鸣巨响。
尘土漫天。
外面的路灯都暗了下来,停电了。
邓萌睁大眼睛看着整个倒塌下来的酒吧,还有周围不断轰然倒下的建筑,犹自惊魂未定,指尖都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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