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萌那个时候的确不怎么认真学习,但也不跟其他不良‘女’生似的捣‘乱’调皮,偶尔也会逃课外出打工赚点零钱‘’,那个时候,她连最基本的生活费都很难从养她的亲戚那里拿出来,更何况是‘交’1000块的补习费。
她不‘交’,也不上,姚生序慢慢的就开始刁难她,以她上课不专心为由,‘逼’她一个人打扫班级跟整个学校的卫生一整个月,美其名曰是对她好,现在把她的人品矫正过来了,将来出了社会才会有出息…撄…
那个时候的学生,几乎是习惯‘性’的把老师说的话奉为圣旨的,姚生序说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所有人就都觉得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后来的某一天,姚生序忽然把她叫到办公室里,说知道她家庭条件不好,可以给她单独补习,还让她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他说。
邓萌从来就不是那种相信天上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人,更何况姚生序当时看她的眼神里已经带了赤.‘裸’的邪光,她到底是害怕了,摇头拒绝了。
也没敢喝进办公室时姚生序给她倒的水,转身就跑了偿。
再后来,姚生序又好几次‘私’下里叫她去办公室,她都没去。
再再后来,她经常旷课外出卖霪的公告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校宣传栏中,公告写的极为官方肃穆,仿佛她出去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
那个时代的学生,是从来不敢怀疑神圣的老师也是会撒谎的。
姚生序说他亲眼撞破了她拉客的场景,那么就一定是撞破了。
三人成虎,是真的会吃人的。
公告出来后,一直以三好学生自居的姚青便带头全班的‘女’生都离她远一点,以免近墨者黑。
邓萌当初有个玩儿的‘挺’不错的朋友,每天都是上课下课一起的,后来姚青就开始散播她也是跟邓萌一起出去卖的,‘女’生迫不得已,疏远了邓萌。
邓萌的‘床’褥上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只里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条蛇;书桌上被人用大写的红‘色’字体刻着野‘鸡’,‘女’表子……
高二暑假的某一天,她意外的遇到了那个曾经跟她玩儿的‘挺’好的‘女’同学,她哭着不停的跟她道歉,说那些事情都是姚青‘逼’着她干的,不然所有‘女’生也都会排挤她……
仔细算起来,其实她‘挺’恨姚青的,也不知道她今晚遭遇的事情,算不算报应。
这是邓萌第一次主动提及这件事情,甚至连小满,她都没有说过。
只是曾经几乎将她生生‘逼’出抑郁症的过往,曾经让她崩溃到几次三番萌生自杀念头的日子,如今再提起,竟然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了。
“其实最艰苦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坚信,有一天,我喜欢的那个男人会站出来,替我澄清一切,替我惩罚姚生序……”
她抬手拢了拢耳畔的及肩短发,抬头对他笑了下:“我跟你提过他的名字吧?叫何腾,少‘女’怀‘春’的时候,他在我眼里,真的是那些言情小说里描述的霸道总裁,无所不能,闪闪发光……”
前面那些艰苦的时光,提起的时候,她说的很慢,情绪也一直很平稳,只是略显黯然苦涩,可一提到何腾,仅仅只是一句话,就瞬间让她红了眼眶。
倒不是因为现在还放不开他,只是放不开那时那么喜欢何腾的自己。
“那时候,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掐着日子算他回来的时间,喜欢到严寒腊月,凌晨三点翻墙头去他家外盯着他卧室的窗子看,冻到手脚发麻,呼吸困难……偶尔看到他卧室里的灯亮了,都会‘激’动到心脏要跳出来……”
那么疯狂又热烈的爱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何腾是知道她喜欢他的,可这辈子,他大概都不会知道,她曾经有多疯狂的喜欢过他。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翻涌的情绪,眼底却依旧‘荡’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好在纠缠了那么多年,总算跳出那个火坑了!”
季生白就那么沉默的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邓萌也不想说话了,捧着咖啡杯慢慢喝着,突然觉得,警察局也没有她记忆中的那么恐怖了。
周围除了监控器,什么都没有,她百无聊赖,视线很快就被他捧着咖啡杯的手指吸引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是那种画功深厚的画家都不一定能临摹出来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拿手术刀的。
邓萌不在手术室,但听跟他一起进手术室的护士说过,那是她们见过的手术时最漂亮的手,动作极为敏捷,拿刀的姿势……
用她们的话说,叫帅到合不拢‘腿’。
“话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医?我怎么都……”
“如果何腾死了,你会伤心吗?”
“……”
邓萌蹙了蹙眉,一脸不悦。
她正问他话呢,他这么贸贸然打断她,不太礼貌吧?
正郁闷着,男人忽然抬头,明亮的光线中,一双眸晦暗莫测,语调缓缓的重复了一遍:“如果他死了,你会伤心吗?”
邓萌眨眨眼,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要他死?我最喜欢看他逃不出北芊芊手掌心时苦苦挣扎的模样了,人啊,死太容易了,活着受折磨才是最痛苦的。”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便被推开了,西装革履的律师走进来,恭敬的欠了欠身:“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