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满张了张口,还想再反驳句什么,看了眼盘子里顶多还剩两口的煎蛋,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了。
十分钟过去了……
男人吃完了煎蛋,开始专心致志的喝起了牛奶。
郝小满咬着牙,继续耐心等……
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硬是等到他喝完了牛奶,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忽然站住,看了他一眼:“你证件都带齐了吗?”
“带齐了。”
郝小满见他看都没,又催了一遍:“你再检查一遍,别到时候还要再回来拿。”
“带齐了。”
“……”
郝小满抿唇,到底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包放到鞋柜上,拿过他的包来便开始翻,找了好一会儿,却只找到了结婚证跟身份证,还有离婚协议书。
“你户口簿呢?”她抬头看他。
“在里面。”
“我没找到。”
男人面无表情的把包拿了过来,低头换鞋:“去了就找到了。”
“……”
郝小满站在原地看了他几秒钟,转身回了卧室,翻翻找找了好一会儿没见,又出去进了隔壁公寓。
他用的密码,跟她的是一样的。
进去后在书房里找了一会儿,找到了。
南慕白就站在门外等着她,见她拿着户口簿出来,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却没有说什么。
郝小满把户口簿放进了自己包里,也不埋怨他,也不质问他,只是仰头对他笑了笑:“走吧。”
等电梯的功夫,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再次拿过了他的公文包,翻翻找找,之前还在里面的身份证又不见了。
她有些无奈抬头,看着身边足足比自己高出二十公分的男人:“南慕白,你这样有意思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玩这一套?
男人冷漠的别过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郝小满索性直接把所有的证件都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转身回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花盆的泥土里面找到了男人的身份证,洗干净后放进了包里。
开门出去,人不见了。
真是……
花招百出啊!
她站在门口,盯着空荡荡的走廊好一会儿,才无奈的拿出手机来,拨打那个男人的手机号,却提示关机。
……
雨下的不算大,但一直淅淅沥沥的没有停过。
郝小满没有带伞,也没有像前两次过来一样去对面咖啡厅平息心虚,而是直接站在了民政局外。
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有欢喜着进去,欢喜着出来的,也有吵闹着进去,哭闹着出来的,打着伞的人群中,唯有被淋的浑身湿透却依旧不愿进去躲一躲雨的郝小满显得格格不入。
就是盛夏的雨打在身上,都是刺骨的冷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入秋时分。
郝小满站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僵硬的快没有知觉了。
几次踉跄着险些倒下去,又几次三番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继续等。
十分钟后,那辆熟悉的黑色卡宴缓缓驶来。
黑色的雨伞撑开,脸色紧绷到了极点的男人迈着冰冷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在她眼前站定。
奢侈的手工西装外套裹住她孱弱的肩头,温热的指尖扫过她冰冷的小脸。
男人眸底是浓烈的像是要溢出来的痛苦:“真的非离不可吗?”
郝小满扯了扯快要被冻僵了的唇角,笑盈盈的看着他:“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
……
兜兜转转,从刚结婚那会儿就闹离婚,没想到一直拖到了现在才算真正离了婚。
郝小满双手捏着离婚证,走到门口时,才开口:“我公寓里你的东西,要直接给你搬到隔壁吗?”
男人随手将离婚证丢进了车里,像是在丢什么垃圾一样的动作。
“不用,有时间我会自己去收拾。”他打开车门,侧首看她:“不是要去医院?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郝小满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雨噼里啪啦的落在黑色的雨伞上,声音又沉又闷,伞下,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就那么深沉的看着她:“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么等下去?”
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会来的。”
站在雨里等他,这么明显的苦肉计,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
她承认自己是有点不道德,可既然是最后一次了,道德不道德的,也就无所谓了。
男人扯了扯嘴角,说不清是真的在笑,还是冷笑。
他没有说话,郝小满也不打算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客套上,轻咳一声后便开口:“那……就拜拜吧,我得去医院了。”
南慕白没说话,也没动作,由着她上车离开。
然后收了伞,上车,发动引擎,跟上了她。
……
郝小满没有去医院,而是径直去了房屋中介公司。
那套公寓,虽然很满意,可毕竟跟他的公寓靠的太近了,她知道他名下有很多套房子,甚至还可以直接住回南宅,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她无权干涉。
还是直接把自己的公寓卖掉好了,再另外选一套合适的。
登记了信息后,才又驱车去的医院。
……
“离婚了?”
陈一吃了一惊,撑着身体坐起来,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婚?”
“不合适。”
郝小满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