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满吃惊的看着他,以至于连拖鞋都忘记换了,一路小跑着跑到他跟前:“二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好了要他在美国等她的吗?
陈一为她倒了杯茶,微微一笑:“是南总派人去把我接回来的。撄”
郝小满一怔,转头,视线落在刚刚在陈一对面的沙发里落座的男人,冷声质问:“南慕白,你什么意思?!偿”
“小满,怎么能这么跟南总说话呢?”
陈一不赞同的轻斥她一句,倾身将一杯茶递了上去:“南总,请喝茶。”
南慕白道谢,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品了一口,挑眉看他:“一路辛苦了,你的房间已经都收拾好了,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先暂时休息两天,调整好状态,再开始接受治疗。”
“谢谢南总。”
陈一客气道谢,情绪上倒是看不出有多激动。
或许是这三年来经历了太多的失望,以至于对这次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南慕白说调整好状态就开始接受治疗,这话郝小满听见了。
也就是说……是准备在国内接受治疗了?
沈家父子是回国了吗?
不管怎么样,只要沈文超愿意帮二哥治疗就好。
她松了口气,在陈一身边坐下,双手捧着他的脸借着灯光仔细瞧了瞧,心疼的直皱眉头:“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我新给你请的护工没有伺候好你?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他们才会这样!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
客厅里很安静,茶香扑鼻,耳畔是女人嗔怪又心疼的声音。
她白嫩的小手亲昵的捧着陈一的脸,两人的唇离的不算近,但也不算远,并不暧昧的气氛,却莫名的让人一阵不舒服。
南慕白捏着茶杯的手指不知不觉收拢,盯着他们的眼神也一点点冷冽下去。
这三年来,他们在美国的时候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亲昵,娇软,丝毫不避讳肢体接触。
记忆中,她还从未用这样珍惜的眼神,这样温柔的口吻跟他说过话。
他脸色变冷,郝小满没察觉,陈一却感觉到了,忙抬手把她的手拿了下来:“好,正好我以后不回去了,那个护工辞掉了,你再帮我挑选个尽心尽力的就是了。”
郝小满无奈瞥他一眼:“知道了。”
顿了顿,又问:“你还没吃晚餐吧?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好。”
……
郝小满把冰箱里的所有食材都拿出来了,一共做了十一道菜外加一锅排骨汤,诱人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还有女人时不时哼歌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
南慕白点了根烟,靠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抽着,想到自己晚餐只是一碗面条加两个鸡蛋,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太他妈的可怜了。
陈一沉吟一声,才慎重开口:“南总,我听说,隔壁的那个公寓,是您名下的?”
南慕白屈指弹了弹烟灰,淡淡看他一眼:“你是小满的二哥,理论上来说我也该叫你一声哥,以后就直接叫我慕白吧。”
一番客套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带了股逼人的霸道感。
陈一静默了一会儿,才微微一笑:“好的,慕白,你看这栋公寓说小不小,说大其实也不大,住两个人正合适,住三个人就未免有点太拥挤了,不如你跟小满就搬到隔壁的住吧,我有什么需要,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南慕白挑眉,饶有兴致的瞧了他一眼。
倒是看不出来他居然这么会察言观色。
他勾勾唇,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小满应该不会同意吧?”
“我来跟她说吧。”
……
饭菜很快出国,一一端上桌后,郝小满亲自把陈一推到餐桌边,随即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对面英俊冰冷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冷冷坐下。
郝小满顺手将做好的糖醋鲤鱼的鱼尾部位切了下来,整个放进了陈一面前的盘子里:“二哥,吃鱼。”
陈一笑笑,拿起筷子来:“我自己夹就好,小满,你给慕白多夹点菜,他每天工作,还要抽时间照顾你,很辛苦。”
“没事没事,他胳膊长着呢!想吃什么自己夹就好了。”
一边说着,又倾身帮他盛了一碗排骨汤:“来,二哥,喝点汤。”
“……”
“二哥,吃菜!这是有机菜,没有农药,多吃点对身体好。”
“……”
“二哥吃大虾!我帮你剥皮。”
南慕白自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筷子,就那么冷眼旁观着,一张雕刻般俊美无俦的脸上冷的能刮下一层冰霜来。
陈一喝了口水,轻咳一声,才道:“小满,我一个人住习惯了,这公寓又不是很大,不然你跟南总搬去隔壁住吧?离的也不远,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郝小满正专心致志的剥着大虾,闻言,想也不想的拒绝:“那怎么行?我还没给你请护工呢!你又没住过这里,对这里都不熟,我得随时照顾你。”
顿了顿,抬头看向南慕白:“哎,你去你公寓住吧,三个人是有点挤了。”
南慕白像是冷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
陈一抿抿唇:“小满,我只是腿脚不方便,又不是眼睛瞎了,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还是有的。”
“我知道呀,不过再能自理,哪能有我伺候着过的好?”
她把剥好的大虾放进他的盘子里:“快吃快吃,要凉了。”
“小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