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脸胖子呵呵一笑,说:“特别不特别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破玩意儿特别贵。”
中年女人脸色有些不以为然。“一根竹子,能有多贵啊。”
圆脸胖子摘下墨镜,用手量了量那竹子的直径。“这么说吧,像这么粗的一根火凤竹,要大概一百年才能生成。按照最近的行情,一根的话,大概要上万块吧。”
“什么!?”中年女人看着酒楼的栏杆、墙壁,两眼瞪圆。“那这里这么多的竹子,那得要花多少钱啊!?”
圆脸胖子饶有兴致地看了看酒楼建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农家菜,有点意思!”
一群人坐下来之后,李彦,李元东,魏秀雯,李全发等东家,都一起过来迎客了。双方相互客套一番,李彦一方留下李全发陪客,其余的人就先离开了。
这时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张多福等人已经饥肠辘辘,李全发就立刻安排蔡莲上菜。
“乡下地方,一点粗茶淡饭,一些农家特色菜,上不了台面,各位老板等会儿可要多多包涵啊。”李全发呵呵笑着,先是谦虚了一番。
老头子、中年女人等人,当然是笑容可掬地说:“哪里哪里,这里环境宜人,空气清新,吃个饭都是享受啊。”
话虽如此,心里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一顿农家菜,能好吃到哪里去。算了,将就吃点就算了。等会儿回到城里,再另外找地方吃点好的吧。
聊了一会儿天,几个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桌了。
首先上的是一道农家白斩鸡。但这白斩鸡不像普通的白斩鸡,是一整只鸡斩好后才上桌的。这道菜按照客人的数量,分好每人一小碟,放在了每个人的面前。
那姓傅的老头子低头一看,只见面前这一小碟白斩鸡肉块不多,但选择的都是一只鸡身上的精华,只留下最嫩、最滑、最好吃的部位,其它的肉、骨已经统统去掉了。虽然只有一小碟,但里头的鸡肉皮色金黄,肉色白嫩,微微散发着丝丝热气,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肉香,他心里的印象就改变了一点。
这个白斩鸡的用料和做法,还是有点心思的嘛。
但是一旁的中年女人,那个孔太太,却仍旧表现得有些冷淡。
鸡这种东西,哪里吃不到啊。再说南方菜系的鸡,什么文昌鸡清元鸡湛姜鸡,她都已经吃到腻了。
但是服务员立刻又送上来了一小碟蘸料,摆在了白斩鸡的旁边。
那蘸料的配料很简单,只有一点花生油,一点酱油,一些爆过的蒜蓉,还有一点葱花、香菜混在里头。
花生油像液态黄金一般凝着,下面是绿的、白的其它配料,中间浮着一小团暗红色的酱油,看上去色彩鲜艳,好看倒是很好看,而且也有一股说不出的香味。
大家心想:有没有搞错,这么简单的酱料?
李全发这才介绍起来,说:“各位,都起筷试试。”
张多福是过来人,也是所有人里的头号吃货,等鸡和配料端上来,他早已经坐不住了。一听开饭了,他便老实不客气,招唿一声,最先夹了一块鸡。
农庄的粗粮、素菜,他都吃过了。但这种肉食,他还是吃过,今天一定要先尝尝。
但他近年来口味清淡,于是不想蘸那配料,夹起鸡肉便直接往嘴里送。
李全发赶紧叫住了他:“张老板,要蘸着吃才好吃啊!我老实告诉你,这道菜的精华,都在这一点点配料里。”
张多福看一眼那蘸料,有些发愣。这不是最常见的配料吗,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啊?
周围的人也都一脸狐疑。
李全发就笑着说:“我不会骗大家的。你们先蘸着尝尝。这么说吧,这一小碟的蘸料,价格比一整只鸡都还贵啊!”
“啊!?”大家就更加吃了一惊,心中愈发的好奇。
怎么可能啊,这么一点花生油,一点酱油和几粒蒜竟然比一整只鸡还贵!?
传说中的“酱油贵过鸡”的荒唐事实,在这里竟然还是真的!?
张多福一听,毫不犹豫地蘸了一下那酱料,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肌肉放进了嘴里。
温热柔软的鸡肉一入口,一股浓郁的肉香、油香、蒜香、葱香味便好似一首悠扬的食物小夜曲般,无比和谐、优美地搭配在一起,制造出一种直冲灵魂的美味感觉。
说实话,那鸡肉没有张多福想象的那样好吃,但一搭配上这毫不起眼的蘸料,简直就像化腐朽为神奇,顿时将鸡肉的香嫩、软滑、多汁的味道,十倍放大出来!而且那一丝丝的金黄花生油、酱油、配料的香气,会在瞬间将所有玉丝般的鸡肉纤维包裹,令那鸡肉入味无比,真是越嚼越香,越吃越好吃!
花生油可是最常见的食用油,但眼前这种花生油,简直称得上是花生油中的皇者,清香脂滑,带着最天然、芬芳而醇久的花生精华香气,其中没有一丝异味和杂质,而且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油腻,只要蘸一点,那液态黄金般的油花,便会在牙齿、舌头上留下永久的味觉烙印。
如果有话说“五岳归来不看山”的话,那么套用在这里,就是“此油之后不吃油”了。吃了这种花生油,再吃其它的花生油,简直就像吃地沟油,再也无法下口。
这时,那个孔太太不冷不热地说:“最近我清肠胃,这些肉食,我就暂时不吃了吧。”
结果全场一片夹菜、吃肉、咀嚼和赞叹的声音,完全没有人理她。就连她的老公,也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