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她嗫嚅著樱唇,用颤抖的唇形向男人做著艰难的表达。
屏住呼吸,在手指间不断地施力。皇甫赢冷漠的看著祝晴莲已经快要被自己活活掐死,就在最後一刻,他松开了双手。
再高傲的女人,也不过是臣手中的一枚棋子。她虽然坏,却没有当女皇的野心,也从来不曾亲手伤害过他。那麽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没有必要在她身上撒火。
“咳咳……嗯……”如释重负的祝晴莲残喘的像一块破布,得到解脱之後便倚靠著墙壁慢慢滑落,素手抚著自己的胸口不断咳。
空气瞬间凝结成疏离的冰块,一对男女不用同床就已异梦。
又过了一会儿,莲妃的咳嗽还没有停止。只见她哀戚的蹲坐在地上,边咳边小声的抽泣著。不时的用手背抹去不断滚落的泪珠,一张原本精致的小脸被泪水糊弄得花花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其实祝乘风的如意算盘打得的确不错。”面无表情的望著形如丧家之犬的女人,皇甫赢缓缓的道。
“先是把你送进宫来一面监视著我的一举一动,而後又让你去勾引皇甫玄紫。”男人深深地睇了她一眼,随即转身步履沈稳的走向一把雕花龙椅在上面正气凛然的坐下。
此时烛光已有些昏暗,然而在他的周身却独独笼罩了一层明亮的光晕,让他原本灿若寒星的深眸更加熠熠发亮。整个人威风凛凛,看上去像是一尊可以对世间万物进行审判的天神。
“你们以为玄紫生温吞,易於掌控,而且又是正统的王室次子。便想笼络住他好让他谋朝篡位推倒我,再用计牵制住他自己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是?”
听到皇甫赢推理的分毫不错,莲妃渐渐的止住哭声,心虚的咬住了下唇。
“却没有想到玄紫竟然是龙君,宁愿和男人苟合都不肯多看你一眼。”语带嘲讽的鞭笞著对方不过尔尔的魅力,皇甫赢端起一旁的茶盏。虽然茶水已经有些凉,但他还是快意的饮了一口心里有著说不出的舒畅。
他一向是个沈得住气的男人,这麽多年过去了,在表面上他要游刃有余的与祝家父女继续逢场作戏。背地里却不知因为暗中调查而耗费了多少精力,又折损了多少精兵良将。终於等到了这一天,虽然爆发只是个巧合,但是时机也已然成熟。
他不急。
要好好的说,慢慢的折磨,才有把握将後事处理的净净,斩草除根!
“所以祝乘风那人便又去石夜风那里煽风点火,硬是将陈年旧账翻出来,指出他是我父王的私生子。让年轻气盛的石夜风不甘耻辱一气之下杀到了骁国,成了现在的骁王。随时随地都准备回到我这里兴风作浪,是不是?”
说到这,皇甫赢却顿了一顿。一想起魔夜风那天煞孤星,晃神间竟然误将茶叶吞进了腹中。明白过来以後,他有些头疼的轻轻揉按著自己的太,忍不住要为那个男人而拧眉。
这活阎王可是个狠角,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绝对怠慢不得……
“你说的没错……”祝晴莲悲伤至极转为艰涩的苦笑,她痴痴的凝望著端坐在眼前的男人,纤细的柳眉之间神有些恍惚。
“只可惜,原本想盼来两国战乱来个乘人之危,却没有想到石夜风竟然想出和亲这一招来,无端又将战事压下。那老贼的计便又是没有得逞。”用余光冷冷的睨著祝晴莲脆弱的样子,皇甫赢昂起头,像一头战胜的野兽。
“你现在还有什麽话说?”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击打著女人的耳膜像是宣胜的战鼓。
“臣妾无话可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祝晴莲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醋一般酸软无力,只有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
“哦?”没想到对方这麽容易就承认了,皇甫赢警惕的蹙起浓眉,不相信她竟然连一丝狡辩都没有。
又想了一想,他靠著座椅旁边的扶手用掌心托起自己的下巴继续追问道,“不过有一件事,孤王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是什麽?”缓慢的抬起眼帘,莲妃任由自己的面容越来越苍白无血。
“我想不明白,你对幽儿说自己喜欢皇甫玄紫是何用意?不怕她向我告状,说你的坏话?”皇甫赢挑眉。
是的,只有这一件事他怎麽都觉得说不通。
幕清幽虽然顾及他的情面没有同他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神通广大的知道。难道只许莲妃在别人窗外安眼线,而他就不能麽?当幕清幽跟他提起自己被莲妃召见之後,他就立刻传来一直埋伏在湘帘斋周围的密探将整件事弄个清楚。可是知道了之後,他却只是疑惑。没有办法跟对方密谋叛乱的事联系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男人话音刚落,一阵尖利的冷笑突然划破沈寂,让时光碎裂成无法弥补的空。
祝晴莲先是疯疯癫癫的笑得前仰後合,快要喘不过起来一般。而後,她的目光紧锁在皇甫赢身上,清流而下的笑浪开始颤抖。
“幽儿,幽儿……大王的心里只有幕清幽那个女人,又何时想过叫我一声莲儿?”女人满脸泪痕,又是恨又是怨。
皇甫赢被她说的话震到了,却只是沈默不语,等著她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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