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圣光构成的护罩片片碎裂着,不祥的黑雾紧紧包围着它。
“啧。”秋霜月艰难地维持着护罩,才刚刚脱离黑雾控制的他现在还有些不适应自己力量的回归。
玄印依然神志不清,她似乎没有承受住刚才黑雾的精神攻击,进入了相当恍惚的状态。
“看样子我是到此为止了啊。”
秋霜月的思维方式和迷雾信者差异巨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秋霜月是个莽夫,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
因此,专注于战斗的他并没有发现边缘长夜有什么异状,他只是觉得边缘长夜是个强到过分的怪物。
也对,毕竟他也并不认识边缘长夜。
但迷雾信者此时已经大致推测出具体的情况了,只是他目前的无能为力使他只能静观其变。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还是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彼端。
夜幕降临。
黑雾的暗糅合着夜晚的黑,将整个天空渲染成一片混沌。
它还在源源不断地向外喷发,犹如油井和火山。
游戏顶端的三人,最强的攻略组,排名制霸,第一公会等头衔集于一身的勇者们,此时除了瘫倒在地苟延残喘以外,也毫无办法。
他们面对的力量,对于他们来说还太早。
“别怕,我会在你身后,就像我们曾经一起面对敌人那时一样。”
我努力夺回着身体的控制权,无数的数据流在我的身边穿梭,时而逆行,时而顺进。
而谢阑的话语始终回荡在我的耳边。
谢阑的灵魂在他死时被我所吸收了,按照他对我本源之力的描述来看,他似乎成为了我的仆从,而他的力量也归我所用了。
那么这个能力能否运用到黑雾身上呢?
一霎间,这个想法使我不寒而栗,又使我欣喜若狂。
黑雾的喷涌终于进入了尾声。
迷雾信者看着空中已经形成压城之势的黑雾,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如此庞大的瘟疫云团,假如又像上次战争那样在万叶国席卷一番的话,那这个国家就真完了。
织星国是迷雾信者的国家,但比起国家的利益,迷雾信者更关心生命的安危。
纵使他明白,这些所有的事物,都是数据,轻轻一碰就会破裂。如同泡沫一般脆弱,也如同泡沫一般廉价。
纵使他明白,这些东西被抹去后,游戏工程师大手一挥,他们又会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
纵使他明白,那些千年百年的大树,他们在一帧内就可以再次生长,宛若新生。
但是,他同时也知道,纵使两个事物的数据一致,但重新建造的那个一定和之前毁掉的那个不一样。
不是数据的差别。
毁灭的历史既成,不管后来修复的有多完美,那都已经不是原貌了。
就算是沙筑的城堡,也不会有人直接轻易的就去毁灭它吧。
连小孩子都知道不能让大人踩到,迷雾信者会不懂吗?
更何况这不是沙堡,这是一个鲜活而充满生机的国家啊。
但是。
但是。
但是。
迷雾信者无能为力,他的眼中只有绝望和悲伤。
他不为国家毁灭而悲伤,他的悲伤来自于他无法阻止却还要目睹其果。
“我唯一畏惧的,是诚实者被迫说谎,正直者被迫弯腰,直言者被迫噤声,理想主义者亲眼见到理想破碎。这是我之所以,必须坚持下去的原因。”来自微博。
再次回到游戏世界的时候,已经是漆黑的夜晚了。
当我睁开眼睛,获得第一抹视野的时候,我的目光所见,是最后一丝黑雾逃逸的尾巴。
四处扫视了一番,地面上没有任何的残留,所有的黑雾全部都集中在了空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云团,大有吞天之势。
“哇,我记得我上一次遭遇你的时候你还没有那么大吧,你这段日子都吃什么了长这么肥,猪饲料吗?”
重新获得了身体,久违的畅快感使我开始嘲讽起了黑雾。
黑雾似乎在它本来的形态下是不能发声的,它看上去愤怒地摆动了两下自己庞大的身躯,然后飞走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长夜!”伊莉斯的身影飞了出来,一团幻影紧紧将我抱住。
“太好了,太好了,还好你没事。”许久不见伊莉斯,她竟然哭了出来,“从下午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宠物空间的出口就被一直封闭着,直到刚刚才打开。”
她竟然又哭了,自从被转化为这副模样之后,她似乎已经哭了两次了啊。
“等等那是黑雾?”她的眼神突然转移到了空中正飞行着的庞大雾团,原本梨花带雨噙满泪光的眼神立刻变得无比坚毅凌厉。
仿佛又变回了那曾经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熔铁姬。
“有话稍后再说,先追上他。“
谢阑的灵魂也突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镇定地指了指黑雾飞行的方向,那是槐城。
“嗯“
然后两个人的灵魂飘在原地,尴尬地看了看彼此。
“熔铁姬,我们之间的事下来再谈,当务之急是阻止并消灭它。“谢阑神情镇定自若,”长夜,你可以使用熔铁姬的工业晨星吗?“
工业晨星?
我懂了,谢阑指的是那把大钳子的机甲形态。
“我不确定,但是你最好先试试。“作为原主人的伊莉斯首先发了话。
好吧,既然她这么说的话。
我从背包中取出了这柄巨硕无比的钳子,说实话,现在我使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