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颜不敢。”安陵芙颜道,抬眸看着蒋蓉艺,这其中……能信的话恐怕十分之一都不到,王兄让自己来试探天兽,除了是试探镜池之城的惊动之外,究竟还有什么目的?即不让自己动她,又希望自己能让她永远不要回镜池之城去。“想必时间也差不多了,芙颜便不多打扰了。”安陵芙颜行礼之后,朝着另外的方向离开,留下蒋蓉艺靠在栏杆上。“真是……”等安陵芙颜走远,蒋蓉艺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安陵芙颜怎么给人这么大的压力感。“吓死了?”“谁?”蒋蓉艺弹起来,四顾之后发现周围并没有人,倒是声音很熟悉。“在西角的水亭。”声音仿佛是说给蒋蓉艺听得一般,“柳琦玥的曲子选的是《江吹柳》,并不会这么快的结束。”蒋蓉艺抬眸,放眼敲了过去,水面上显得有些缥缈,亭子中坐着的浅紫衣裙的少女是……风澜?“奴家正是风澜。”仿若是猜到了蒋蓉艺心中所想的一般,风澜直接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前您与北陵长公主的谈话,奴家也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蒋蓉艺心中一梗,怎么又被人发现了!这会在千代夙寒面前要怎么解释啊!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果然是风澜坐在那里。“奴家能您很久了。”风澜摘下面纱,起身看着蒋蓉艺。蒋蓉艺坐在石凳上,“虽然差不多才猜到你没有真的走,但是你听了那件事情会让我有些不开心啊。”“您这样,会让奴家很疑惑的。”风澜面不改色的道,“您这样真的是一点不开心的样子都没有呢。”“玉君彦应该挺信任你的吧?”蒋蓉艺坐在石凳上,只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压力,而压力的来源,就是眼前的女子,“你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舞姬这样简单?”“这不是和您一样吗?”风澜轻描淡写的一笑,“不过,奴家这次只是来传达一下主子的话罢了。”玉君彦又找她?蒋蓉艺心中一愣,“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候与玉君彦再扯上什么关系。”“这恐怕由不得您了。”风澜灵巧的身子移动,伸手拦住蒋蓉艺,“天兽大人。”“放开她。”“啊!”风澜纤细的手指上出现了一点鲜红,借着整条手臂上都出现了一道鲜红的印迹,迫使她松开手,用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手臂!“问青!”风澜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双眸有些渗人的看着那从幽暗中一点点出现的人影。“风澜姑娘,不。”问青深吸了一口气,“蓝凤尊者,请你收手吧。”风澜冷笑,“你倒是猜出了我的身份。”“我想……你们主子想要说的话,你已经让刺一告诉王爷了。”问青伸手将蒋蓉艺护住,“但那些话,本来应该是说给蓉姐姐的吧?”蒋蓉艺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是她想错了?风澜并不是她计算中的那条大鱼?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又如何?”风澜冷笑一声,“我蓝凤已经将主子的意思传达过来的。”说罢风澜倒也不再对问青抱有敌意,“无论主子是出于什么目的,无非是想说这里危险重重罢了,但要我来提醒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天兽?跟笑话一样!”“你!”“罢了。”蒋蓉艺伸手拉住问青的袖子,抬眼看着风澜,“我不问你究竟是谁,但我想你之前出手的时候,一定想的不是这些。”风澜心中是存了别的目的的。风澜笑了笑,“奴家也不知道是应该说您聪明还是应该说您蠢了,不过……主子说了,他很快就会来见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您不回去吗?”风澜笑道,仿佛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有一点……主子的想法与摄政王是一样的,您,大可不必担心这场比试。”“不劳风澜姑娘多费心了。”蒋蓉艺从容的道,果然还是自己太弱小了,要尽快的追上去才行!推辞了问青的相送,蒋蓉艺自己找了回去的路,有些漫不经心的走在桥上,如果当时问青没有来,那么风澜究竟会做什么呢?还有风澜口中的危机重重?究竟是什么危机?仿佛蛛丝一般的谜团缠绕着蒋蓉艺,让她看不清眼前的道路,究竟是平摊还是危机四伏。而她,又该怎么走?抬脚走进摘星楼,刚巧流水一般的琴声落下最后一笔,柳琦玥的双手轻轻离开琴弦,不枉费她苦练了这么久,这次一定要把这些不顺眼的贱人都弄下去!抬头看着千代夙寒,这样优秀的人,姐姐可以做到的,她一样可以做到,只有她柳琦玥才是最合适的王妃人选!“是《江吹柳》啊。”千代夙煊最先开口,“这首曲子可是大有来历了,本王还记忆尤深,琳婉也曾给本王弹过这首曲子。”“是,江吹柳讲得便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成长的故事,最终二人在一起白头偕老,成为一段佳话。”柳琦玥低眉顺眼的回答道。“长姐当年迟暮煊王,当日的江吹柳也是一段佳话。”裴瑛婉心中一紧,这么一想,这些年倒是很久没有人弹江吹柳了,明明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她的庶长姐裴琳婉,也就是煊王妃,当年也是靠的这一首曲子得了煊王的心。但当然,煊王是姑母唯一的儿子,裴琳婉虽然是一个庶女,但也得了姑母的看中,从小就跟在煊王身后。“看来柳二小姐是心有所属了才是。”安阳王妃提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子,这般有福气。”柳琦玥小脸通红,本想着抬头看着千代夙寒,抢在裴瑛婉前面一步表达自己的心思,却一瞬间白了脸色,心脏仿若被握住一般的收缩了一下。“可以了,既然是比试,就等所有人都展示完再说。”千代夙寒猛然抬起头来,冰冷的双眸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