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过来。”
处理后宫之事,夏炽陌一向不掺和,提了只灯笼,独自先行。
宣瑾没有回宫,在水榭里坐下,宫女奉上参茶,抿了一口,朝吟霜使了个眼色。
吟霜对跪在地上的瑞雪道:“你将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告知娘娘,不得有半点隐瞒。”
瑞雪哆嗦着道:“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像似把要说的话又回想一遍,好半响才又道,“娘娘,奴婢叫瑞雪,本在司衣库当差,有回帮婉太嫔做了个香袋,婉太嫔觉得奴婢手巧,就把奴婢要了去。”
吟霜问她:“你跟着婉太嫔多久了?”
瑞雪道:“已有三年,太嫔娘娘的脾气一向都很好,奴婢刚伺候她的时候,常常做错事,太嫔娘娘从不责罚,和颜悦色很亲切,婉梨院的奴才无不庆幸跟了个好主子,只不知为何,太嫔娘娘近日突然性情大变,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为难我们这些下人,轻则一顿好骂,重则一顿毒打。”
吟霜揣摩着宣瑾的脸色,喝道:“背地里说主子的不是,可知有罪?”
瑞雪“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奴婢不敢编造,这件事婉梨院的人都可以帮奴婢作证。”
宣瑾一直捧着香茗没作声,婉嫔的性情她多少有些了解,虽出生不高,但性子极好,曾经有段日子很受恩宠,一度被封为从二品昭仪,后来因容妃流产那件无头案而受到牵连,若不是先帝对她还有些旧情,她就要跟其他奴才一起到地府陪小公主了,虽然事后已证明她跟此事毫无干系,但从此再没能翻身,这么多年在宫里一直安分守己,这次准备遣派的妃嫔名单里,婉太嫔是头一个,现在这个叫瑞雪的小宫女突然来状告主子,两件事倒有些凑巧,按理遣散妃嫔的事还没有风声传出,两者间应该没有关系,倒是眼前这个小宫女颇不安分,单她就撞到过两回,便不动声色的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婉太嫔要夺你性命?”
瑞雪被她目光扫得又是一哆嗦,瑟瑟道:“奴婢不过送了几件旧衣裳给妹妹,太嫔娘娘就要杀了奴婢。”
宣瑾“啪”得轻拍了一下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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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gt; 瑞雪立即磕头道:“太嫔娘娘怀疑奴婢偷了她的白玉念珠,娘娘冤枉,奴婢真的没偷。”见宣瑾面若寒霜,再不敢有一丝隐瞒,道,“昨日奴婢帮太嫔娘娘收拾屋子,翻出几件旧衣裳,太嫔娘娘说那是她进宫前的衣物,早就不穿了,扔了又可惜,奴婢便求了来,今日正巧是探亲的日子,奴婢就将这些衣服和一些碎银子包了一包,送给宫外的妹妹,哪知送完衣服回来后,就被太嫔娘娘冤枉说,奴婢偷了她的念珠,还说奴婢一夜未归,是把赃物送出宫,奴婢真的冤枉,奴婢早就将衣服里里外外翻个遍,就怕落东西在里面,而且奴婢早上经过御花园时,还冲撞了娘娘,娘娘可以为奴婢做主,奴婢不曾出宫夜不归宿。”
宣瑾道:“还有这等奇事,眼下夜已深了,相必婉太嫔已安歇,今晚你就在宣宁宫歇下,明日一早哀家找婉太嫔对质,事情便可真相大白。”宣瑾自不信婉太嫔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小宫女,而这小宫女虽不像在说假话,但是行径着实可疑,这其中缘由,需彻查一番。
待人将瑞雪带下去后,宣瑾问吟霜:“婉太嫔是不是有段日子没来宣宁宫了?”
吟霜道:“有两个月了,一直说身子不适,还是娘娘免了她请安的礼道。”
宣瑾颔首,“明日你去太医院查一下,看看婉太嫔得了什么病,用了些什么药。”
吟霜一一应下。
宣瑾又想起一事:“遣散妃嫔的事暂且放一放,哀家也觉得这后宫里最近太安静了些。”
回房后,看到夏炽陌已经回来,正翻着她的首饰盒。
宣瑾好奇的走过去,问她:“你在做什么?”
夏炽陌没听到她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着心口道:“借你的首饰一用。”
宣瑾不解。
夏炽陌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根簪子:“方才跟人打赌,我输了,借你一根簪子赔给她,你放心,明日我会找工匠打一支更精巧更漂亮的还给你。”
宣瑾还要再问,夏炽陌已一溜烟的没了影儿,宣瑾好半天才会晤过来,簪子必定是送给女人,也就是说夏炽陌拿了她的簪子送给别的女人?还是在深更半夜!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夏炽陌才回来,以为宣瑾睡下了,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宣瑾突然坐了起来,夏炽陌又吓得个半死,心有余悸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宣瑾抱着
双臂,冷冷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你去哪了?”
夏炽陌看她的架势不对,连忙坦白从宽:“在花园跟容二小姐说了会儿话。”
“容盈心?”宣瑾皱眉,“这么说簪子也是送给她了?”
“愿赌服输,不过……”夏炽陌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一物,“虽然输了簪子,不过我赢了这个。”在宣瑾眼前晃了晃,是一串念珠,一颗颗珠子都是白玉做成,看上去价值不菲,至少要比那簪子值钱。
夏炽陌道:“送给你。”
宣瑾立即嫌弃的扔到一边。
夏炽陌讨了个没趣,只好自我安慰道:“我真傻,这蓝田玉虽名贵,但是你又不诵经念佛,送你念珠做什么,应该送给母后……”
“慢着!”宣瑾打断她。
夏炽陌欣喜道:“你要了?”
宣瑾拿起玉珠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