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好奇和讥诮,“殊不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为这荒山野岭的,杀了我很容易?”
“皇姐不就是自视有女卫队的保护吗?”瑾王从虎皮座位上走了下来,两旁是拿着□□的士兵,“女卫队不过寥寥几人,我带了千人,山下有蒋文正接应我的人,皇姐今个儿插翅难逃,到时候只要说陛下在途中遭遇山匪身亡,女卫队全军覆没,这大夏的江山还不是我的?不,这本来就该是我的!”
瑾王一步一步走下来,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顾长烟想,瑾王应该是对夏珂筠恨极了,否则又如何会对亲姐姐如此残忍?
可哪里的皇权不一样?爹亲娘亲,都没有宝座上的权力亲。
就是论南泽,封彧不照旧是南泽皇族,可天天打得也是金銮宝座上的方寸之地,否则又怎会一次两次调兵莽苍原?
她本是厌倦极了这权力之争,可仅在那一刹那,在夏珂筠露出如火般耀眼的笑容时,她又觉得,权力又是何其之美?
它可以让平凡的女子变得勇敢坚强,可以让软弱的人们变得无所畏惧,可以让贪婪自私显露无疑,可以让她看清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
顾长烟单手抽出剑挡在了夏珂筠面前:“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那个白衣男人呢?”
“那个人?”瑾王替山匪头子回答了这个问题,“要一群山匪杀了大夏的皇帝未免显现出女卫队的无能,为了保全你们的颜面,我拉了封彧下水,你看,我是不是对你们很好?”瑾王环视四周,看着一群怒目圆睁的姑娘。
这些姑娘个个英姿飒爽,有着不输男子的气概和胸怀,有着顶天立地的人格和品质。她们让男人感到羞愧,也让他们感到害怕。
“好主意。”顾长烟笑道,“吕相要是知道他扶持的这个蠢货又出来嚣张,大概会气得口吐白沫吧?”
她冷冷清清的口气诉说着对瑾王的不屑,更容易激怒眼前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瑾王从士兵的手中抽过一把剑,直直对准了顾长烟,“你不过是我皇姐的一条走狗,走到哪里都只能汪汪汪的叫唤!不过就是在校场上出了点风头,狗就是狗,改不了□□的习惯!”
“啪”!
瑾王话音未落,脸上火辣辣地挨了夏珂筠一个巴掌。
她打得太用力,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子:“夏未明,我可以容忍你对我不敬,可以容忍你暗中造反,但是我绝不容忍你侮辱我的人!”
瑾王抚着被夏珂筠打得通红的脸,眸色一暗,冷笑道:“原来皇姐眼中,什么都没有自己的下属重要?从新安都传来的谣言说你和顾长烟有染,灵安满城风雨说你偏爱常因,我看这些都是事实,你藏了顾长烟,你喜欢顾长烟,你才是变态!”
“啪”!
又是一下,换了一边的脸,这回是顾长烟打的:“这巴掌,是你对我不敬!”
瑾王还想在说什么,又是一巴掌,顾长烟掌掌生风:“这巴掌,是你对你的姐姐不敬!”
他想反抗,想喊人杀了这个常因,顾长烟反手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是你对大夏的女皇不敬!”
“给我杀了……”还未说完,顾长烟不留余地地又是一巴掌:“这巴掌,是你对你的国家不敬!”
夏珂筠便看着,心里有那么点动容,更多的却是解气。
“你一个侍卫,有什么资格打我!”瑾王捂着打肿的脸,“给我杀了她!”
面具后的顾长烟冷言冷语:“资格?对于一个明日的阶下囚,你问我有什么资格?”
似乎理所当然,哪怕是一个侍卫,她也是一个狂傲的侍卫,这种傲气出自于她将门世家的气质,也出自于她对世事看透之后的抗争。
士兵们在瑾王的授意下扛起武器向前冲来,原本就不大的山匪窝顿时乱哄哄成一团,女卫队的队员们保护着夏珂筠往外退去,顾长烟和玉璇还在窝里周旋。
山匪头子被顾长烟刺了一箭之后失去了战斗力,何况,这儿本就是瑾王已经安排了埋伏的地儿。山匪们只在背后观望这场政治斗争,至于其他的,两边都不好惹。
玉璇是以一当十之将,顾长烟就更无须言明。
瑾王退到了战斗线的最后放,眼见着顾长烟将战线越来越向前拉去。
门外也有伏兵,阿婉保护着夏珂筠。
“常因,”人前不敢直呼真名的玉璇边打边说道,“这里空间小敌人多,不适合长久战。”
“嗯。”顾长烟持剑踹飞了意图偷袭她的士兵,“往外拉,和阿筠汇合。”
两人战斗时默契十足,玉璇有点儿后悔没带上三月,三月是最喜欢打打杀杀了,论起打架,她可是三天三夜都不会疲惫的。
两个人同时往后撤退时,瑾王就知道她们要逃跑。
“给我杀了她们!杀了!一个不留!”他在最后头歇斯底里地喊道。
包括夏珂筠,一个不留!这是瑾王的部队,仅听命于他。这还是当初吕子林去夏珂筠那儿求来的,说是瑾王安危关乎江山社稷,看在姐弟的情分上,给他一支护卫部队。
当初夏珂筠爽快地答应了,因为她需要吕子林的扶持。
山匪窝的门突然被关上,将室内和室外隔成两片相互不通的场景,玉璇和顾长烟没来得及出去,夏珂筠没来得及进来。
她只听到夏珂筠在门外用尽力气喊了一句:“常因!”两个字在兵器相交声中被淹没,听起来那么像“长烟”。
“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