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佳没敢抱太长时间,马上松了手来查看虺圆满伤势。虺圆满脸上也有伤口,表情也很疲惫,但看到司马佳,还是用了平日的那种笑容。
“重倒是不重,”他说,“就是累得很。捕蛇人还好说,那老道太厉害。”
“捕蛇人……”虺圆满提醒了司马佳,“石宽呢?他在哪?”
“跑了,”虺圆满道,“我跟石宽正打着,他手里的兵器蓦地消失了!看样子是老道出了事,石宽一个人不敢久留,就跑了。”
“那老道……在我面前化成了一缕青烟……然后,从烟里,跑出了个……”司马佳向他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石獾?”虺圆满抢先猜道。
“你怎么知道?”司马佳大惊,“难道你看到了?”
虺圆满笑出声来,答非所问地道:“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现在可不是你耍无赖的时候!”虺圆满埋怨。
“那好吧,”虺圆满笑笑,“我回去就告诉你整个来龙去脉,现在你能亲亲我吗?”
司马佳看他那副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况且这事他俩私底下也不是没做过的,于是便左右看看,确定了四下无人,才将头凑过去,准备吻一吻虺圆满薄薄的嘴唇。
就在这个时刻,虺圆满的堂弟、表妹和白小真,“哄”地一下都冒出来了。“圆满哥你在这儿啊!”“老舅受伤先回去了,哥啊你也受伤了,咱们先扶你回家吧……”“哎呀,咱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你看圆满哥都瞪我们了……”
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真是帮忙帮不上,添乱的一把好手们。司马佳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被他们看在眼里,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虺圆满也是很想把他们都吊起来各抽一百鞭子,无奈现在体虚不胜,连站都很难站得起来,只得用“我服了你们了”的口气说道:“你们真是太会挑时候出现了……还不快扶我回去!”
白小真和表妹一边一个,扶虺圆满站了起来,虺富贵背起虺圆满,就要朝山上走。
“哪去哪去!”虺圆满叫停,“你往哪走啊!”
“不是回家吗?”虺富贵问。
“沅村!”虺圆满给了虺富贵的脑袋一下。
虺富贵疼得含着泪,掉转头,背着虺圆满下山去。
白小真和表妹反正也帮不上忙,早被虺圆满赶走了,司马佳带路,虺富贵跟着,把虺圆满背回沅村,一路上遇见几个村民,竟然和虺圆满还挺熟络的,热情地问“怎么啦?”虺圆满元气渐渐恢复,笑着摆手:“在山上跌了个大跟头!”
进了家门,孙妈迎上来,惊叫“哎哟!这是怎么了!”
司马佳叫她:“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虺圆满阻止,“都是皮外伤,我弟弟身上有药,一会儿我敷了就行了!”
司马佳也便依他。虺富贵将虺圆满放到床上,虺圆满坐在床上伸伸胳膊腿,说:“行了,把药留下,你走吧!”
虺富贵不听他的,坚持给他把伤口清理了,敷上药,又给司马佳的手上也上了药之后,才走。司马佳还送了几步,问“就不留下吃饭吗?”表弟一席摇头一席走:“不麻烦了,在人的村子里,我还有点怕哩!”
司马佳不敢走太远,送走了虺富贵,就回来看虺圆满。虺圆满此时终于躺下了,很是轻松的样子,看到司马佳回来,就伸手道:“把你的手给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你弟弟说不重,歇个两天就能写字了,”司马佳这么说,还是坐到了床边,把手递到他手里,“他说,那拐杖上的妖气没想伤我,不然我不会伤得这么轻。”
虺圆满捧着司马佳的伤手,道:“那老道是个石獾精,我们妖物精怪,是不能伤人的,他定是不小心伤了你,所以赶快现原形跑了。如果不赶快回去入定修炼,他就要坠入魔道了。”
“那道士现原形之前,还喊着说,有人破了他的阵法,”司马佳道,“是你吗?”
虺圆满在枕头上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事说起来,还要好好谢谢你的那位同学。”
☆、第二十一回
“文博兄?”今天在山上出现的司马佳的同学,只有马文博,听到虺圆满这么说,司马佳蓦地想到,“难道,他……他也不是人不成?”
“不不不,没有没有,你别瞎猜!”虺圆满赶忙道,“有些人生来便有灵力,只是不加修行,这种人一旦修道,可以事半功倍的。你那同学就是那种人。”
“据我所知,文博兄从未修道。”司马佳道。马智和他一样是潜心苦读只为考取功名的儒生,他如何不知道。
“但是他的灵力很强,”虺圆满道,“老道布下的那个阵,寻常人是进不来的,连修为低的妖怪都进不来,可是他闯了进来,无意间破了老道的阵法。”
“要是他不来……”司马佳不敢想。
“那我这条小命就不知还在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