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行色匆匆的背影在夜色中蹑手蹑脚的摸索着,黑暗中,他的眼睛闪烁着精明而惶恐的光。眼前的一切都是危险的,唯有身上的五千两银子能使他感到安心一些。
转过一个又一个街角,眼前就是高高的城楼,他不禁加快了脚步,走出这道城门,他就自由了,想到这里他把弯了很久的腰板直起来。
一只匕首抵上了他的喉咙,刀身上的寒意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他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说话!”后面的人低严的命令道。
“好好好,我不说话。”
“跟我走。”那人还是简单的命令道。
“阁下的来意是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似乎是预料到有事情发生。
“哦?那你知道什么呢?都说出来!”那人把匕首更加紧的抵住了脖子。
那人的身手似乎很好,躲过了守夜人的巡查,把他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地方,最后浮现在他眼前的是那人凌厉的眼神。
突然被一盆凉水当头一浇,一个激灵醒来,发现他双手被吊起来了,两只脚要努力踮起才能勉强站立。
面前坐着的是一个清秀的青年,脸上是一触即发的怒意。
“你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他浑身不安地扭动着,惊恐万分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一个月前,你曾经去知府别院给一个女人诊病,你可记得?”
“什么别院,我不知道,我是个医术不精的人,知府哪里会请我。”
“还在说谎,看来是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会说实话的是吧。”
许霖站起身子,飞快的从他身边经过,被吊起来的人发出了一声吃痛的吼声。
“你要干什么?”冷汗在头顶聚集,他感觉到左手的筋被挑断了。
“我再问你一遍,你可记得?”许霖不想和他废话。
“记得记得。”
“那她的脉象,只是小产之象吗?”许霖把遮着脸的黑布取下来。
“你,你是”他猛然明白过来,下半句因为他充满杀意的眼神而生生的咽了下去。
“是的。是我亲自查验过的。”因为恐惧,他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听起来毫无底气。
“信不信我把你右手的筋也挑断。”许霖脸上带着恶毒的表情,装模作样的要把刀尖戳向右手。
意料之中的而痛苦并没有从手上传来,而是从左腿。
“你若不说,我会一刀一刀的切开你的皮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是本地的名医,竟也做出这样的勾当,你不觉得可耻吗?”
说完,左手食指带着血的指甲飞了出去。
啊!震耳欲聋的痛呼声,话音未落,大拇指的指甲也飞了出去。
“还不说吗?”压迫性的起传来。
“我说我说!”痛得要死要活的人连连点头。
许霖收起刀子:“快说,怎么回事?”
阿沅扶着清欢的手,站在院子门口。
一晃时间已经两个月有余了,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可以感觉到丝丝凉意。两个月了,他没有从她的眼前出现过。
不止没有来看过她,反而下令把她软禁在院子里,侍卫们日日站在门口,每当看到有人出门便横刀相向。
饭菜都是外面的人做好了送进来,还好有刘嬷嬷的关照,还能让她感觉到稍稍的安心。
这与世隔绝的两个月里,她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被别人暗算。他,现在还好吗?
一想到他,心里就止不住的疼。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是不能释怀吗?
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当初的人们的面孔都不见了,全都换上了生面孔。
刘太医倒是经常来,在他的照料之下,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清瘦的身子更加瘦了。
清欢从背后出现,把一个披肩披在她的身上:“娘娘,这么早起来当心着凉。”
“一个月了,你说他在干什么?”
清欢摇摇头:“殿下好像有意躲着您一样。不过就连奴婢都觉得殿下一定在朝堂上大有作为,最近到东宫里来的大臣们越来越多了。”
一晃眼,就到了高祖皇帝的生辰,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全国的大节日。皇帝要亲自去太庙祭奠,还要亲自下地收割庄稼,以示不忘祖训,以农耕为本之意。
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早就选好了几百个家世良好的人陪皇帝一起下地,其中不乏有暗卫。
皇帝穿着盛装,坐着马车,太子在皇上的后面,浩浩荡荡地到天坛。
习习凉风从天坛上空吹拉埃,皇帝庄严的从祈年殿出来,脸上是一副虔诚的表情。
皇帝撩起衣袍,提前一步走进了田地里,陪同收割的农民都低着头不敢看皇上的龙颜。
“开始吧。”皇上挥起镰刀,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就交给身边的老农,回到田埂上,文武百官早就站好,一片山呼万岁的声音。
突然那群老农中冲出一个人来,举着一张状子,不要命一般的跌跌撞撞的冲到皇上面前。
京城治安官的脸都绿了,低声训斥道:“你不要命了吗?”
“皇上!绥安已经爆发了大瘟疫!求皇上救命!知府怕事,命令衙役们杀人灭口!皇上!千古奇冤!”
皇上不动声色:“把状子拿过来。”
汪直把状子从那人手中抢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皇上,侍卫们立即把那人制服,按在地上。
皇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