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通红:“周掌门此话何意?”
“我就想告诉你,你既然决意回归明教,便要分清轻重。”我勾了勾唇,“左右动摇,可不是明智之举。”
“范遥从未动摇过。”他一本正经地道,“范遥心中只有明教。”
我笑了笑,举起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真的,范右使,如果我在你脸上打一巴掌,落下巴掌印,张无忌绝对猜不到是我。”
范遥的脸色微变:“教主素来不会猜忌周掌门。”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冲他摇头微笑,“我是说,他对我不曾情深义重到那个地步,能够认出来我的手指印。”
范遥握着房门的手指,指节有些发白,抿了抿唇,看着我道:“周掌门想说什么?”
“聪明人不说暗话。”我冲他笑,“张无忌与我牵手多时,都认不出我的手。范右使却一眼就认出来,那日打在张无忌脸上的,不是赵敏的手……还要我多说吗?”
那日,我打了张无忌两个巴掌,张无忌为我遮掩,说是赵敏打的。
就只有范遥一本正经地说,那不是赵敏的手型。
别人都当他耿直,只有我怀疑,他跟赵敏有瓜葛。
没什么原因。
也许是他总是把我和张无忌说得很暧昧,让我反感。
故而我不啻于以最大的恶意猜度他。
范遥归来之时,乃是赵敏痴迷张无忌之时。
他不仅投诚,而且还把万安寺的地形摸透了、又找了解药,给张无忌。
这很像爱而不得的报复。
范遥的脸色几度变幻。
“告诉我,赵敏的落脚处。”我又问。
范遥的脸色灰白,抿了抿唇,告诉了我一个地址:“在……”
我得到了地址,便冲他点头:“范右使放心,此事我不会对第三个人讲。”
范遥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当着我的面,关上了门。
我也不介意,摩挲着倚天剑的剑柄,去了他告诉我的那个地址。
一路上,我紧紧握着倚天剑的剑柄。
肺腑发疼。
像有坚硬的虫子在我心脏里面钻来钻去。
我一直不是个很会照顾自己的人。有吃有喝有的住,我就心满意足了。
贝贝却是个很会生活的女人,她喜欢养花种草,喜欢扑蝶摸鱼,喜欢穿衣打扮,总是在灭绝看不到的地方,悄然而精致地生活。
她跟我要好,便把我也打理得整整齐齐。
在峨眉派的五年,一直是她照顾我。
但她现在少了一只手。
我不怕她照顾不了我,反正本来我也不是个多么追求精致的人。
但,贝贝会不会嫌弃自己?
少了一只手,不仅生活变得不便,还会显得丑。
何况,她还没享受过爱情,别的男人会不会嫌弃她?
我心里有一团火。
我要冷静一下。
来到赵敏的别院门前,我拔出倚天剑,蓄起内力,用力劈下!
“砰!”
紧闭的大门从中间裂开,碎成木屑。
“你是何人?”门里跑出来几名下人,把我包围住。
我握着倚天剑,淡淡道:“叫赵敏出来见我。”
话音落下,便有一人进去禀报了。
不多时,赵敏出来了。
“你来干什么?”赵敏美艳的脸上少了几分光彩,遮掩不住的疲倦,看向我不悦地道。
在她身旁,跟着王保保,也朝我看过来。他已经褪下那一身帅气逼人的银色金属铠甲,换上了寻常衣服,看起来少了几分冷酷。棕黑色的大眼睛里,此时满是戒备。
“你不问问我,如何寻到这里来的?”我轻笑一声。
赵敏脸上不悦之色更浓,她嘲讽道:“无非就是有些人保守不住秘密,出卖主子,有什么可问的?”
看来她猜到了,是范遥。
“哦。”我便点点头,“他不是有意出卖你的。我将他身上的肉,一寸一寸刮下来,又用盐水淋他,他为了求个痛快,才说的。倒不想,你这样无情,问也不问一句。”
赵敏的脸色微变:“你当真这样对他?!”
“他嘴硬嘛,不肯说,我也是没办法。”我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道。
赵敏顿时大怒:“来人,去把她的人头割下来,本郡主有赏!”
话音落下,顿时许多黑衣武者从门内涌出,朝我攻来。
“你不是喜欢张无忌吗?怎么,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属下,竟也如此生气?”我拿出周芷若应有的本事,把灭绝传与我的功力藏住,装作勉力抵挡的样子,奚落赵敏。
赵敏美艳的脸上满是冷意,俏丽的下巴扬起来:“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打了我的狗,便该以命抵命。”
这便是骂我跟狗一样的了。
我轻笑一声,翻身躲过一抹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