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枫院夜轩被三刃带回之时,颇为狼狈,军团长大人,那日您应该也瞧见了,四枫院夜轩躺在泥滩里昏迷不醒。属下猜测,想必三刃不可能让那种状态的四枫院夜轩直接躺到床上去,所以才有此一举的吧。”
有理有据,无法反驳。砕蜂神色复杂,有些不能接受。在死神心中,这些破面都与残忍无情划上了等号,砕蜂实在难以相信,三刃会为一个或许是人类的人,做出如此温柔体贴的举动,可谓颠覆了世界观。即便之前种种事端已经表明赫丽贝尔对四枫院夜轩似乎动了情,可是至少在今天以前,砕蜂一直是不太相信的。真是世事难料啊...,...砕蜂揉了揉额角,将这些无谓的琐事抛开,道:“我已经派人回尸魂界报告此事,可尸魂界的决策却久久没有传达回来。所以,在此之前,再加派些人手继续监视,一有异动立刻回报我。”
“是,军团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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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丽贝尔宿舍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哦~真是好大的仗势,竟然有三十五个小喽啰埋伏在四周啊~”阿帕契趴在一楼的窗台上,漫不经心的数着密林中传来异动方位。
“是三十六个。”赫丽贝尔不知何时来到阿帕契身后,微眯着眼睛打量那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微风轻扬,卷起雪白羽织的一角,在繁茂的梧桐树叶中一闪而逝,微不足道,却被赫丽贝尔敏锐的捕捉到,暴露出那个立在树干后的队长级人物。
“第三十六个在哪?我怎么没瞧见?”阿帕契搭手在眼睛上方,做出远眺的姿势,可惜搜寻许久,完全察觉不了。
这些死神队长果然不能小觑啊...,...赫丽贝尔轻轻皱眉,若非那一阵恰到好处的微风,想必连自己也发现不了。明明没有身着义骸,竟能将如此强大的灵压收敛到这样极致,仅仅相距数十米远,自己却只能从眼睛捕捉到端倪,而灵压异动,根本无法察觉,不愧为尸魂界暗杀部队的领头,真让人头痛。赫丽贝尔轻叹一声,心道,不过还真要谢谢这些家伙,三日前倘若不是感觉到人工湖边聚集了大量刑军,自己也不能顺藤摸瓜找到夜轩。相应的,这些死神应该已经确认了吧...,...四枫院不是常人的事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恼还远远不止这些...,...现在最为迫切的是,蓝染大人。赫丽贝尔不敢猜想那一日一言不发、绝尘而去时,蓝染心中在思索些什么。对于自己无礼离去,以及夜轩有关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瞒而不报,蓝染,到底在想什么,又会做什么...,...这样的感觉就像亲手将自己的心掏了出来,放在了蓝染的掌心上,只须他用力一握,便可毁掉一切。多么胆颤心惊的滋味...,...赫丽贝尔愈想愈忐忑,失神之下,问:“荪荪回来了吗?”
“赫丽贝尔大人,您是怎么了?荪荪才刚走不久啊。”阿帕契对于赫丽贝尔的失常有些奇怪,连忙关心问道。
“是吗...,...我,有点累了。”赫丽贝尔摸了摸额头,心中担忧,不知派荪荪一人回虚圈向蓝染解释,是否能成。要是蓝染为难她该如何?我是不是太莽撞了...,...竟让荪荪独自去冒险。
阿帕契几乎从未见过赫丽贝尔如此心神不宁的模样,顿时紧张起来,关心问道:“赫丽贝尔大人,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赫丽贝尔有口难言,并非不愿把这些烦恼说给三个副官听,只是怕或许说了,反而会更加麻烦。这三人衷心是有,可是有时候做事却非常冲动,不计后果。正在踌躇之间,赫丽贝尔忽闻二楼传来夜轩的惊呼,一颗心霎时悬到嗓子眼,身影几个闪灭便来到二楼卧房内。夜轩依旧躺在床上,不过脸色煞白,额上满是细汗,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不断摇头,看样子似乎是做噩梦了。赫丽贝尔揪心不已,俯身为夜轩盖好挣开的毯子,谁晓得手刚落下,便被睡梦之中的夜轩牢牢紧握,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力气却很大,原本迷迷糊糊细声念叨的胡话,声音忽然大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静的卧房里,翻来覆去回荡的只有这一句。赫丽贝尔静静让夜轩握着,然后盯着她睡梦中仍旧痛苦不堪的神情,以及眼角源源不断滑落的泪痕。直到她累了,脱力一般放开自己的手。赫丽贝尔从来不晓得,自己竟然可以为了一个人这样难受,痛彻心扉。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我只知道,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会令你如此难过...,...”
“赫丽贝尔大人...,...”阿帕契呆若木鸡的立在门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此时此刻的赫丽贝尔实在没有任何心情与心思解释这些复杂的问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赫丽贝尔吩咐道:“去拿张热毛巾来。”
阿帕契呆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般的颔首答道:“哦,是...,...”
“你到底在做什么噩梦...,...为什么,还不醒来?”赫丽贝尔垂首凝望夜轩,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停在半空中,许久,终于还是落下,将夜轩满是冷汗的手握紧。已经三天了,赫丽贝尔不知道能帮夜轩做些什么,唯一一个或许了解夜轩此刻情况的铃木,赫丽贝尔已经派米菈·罗兹去宿舍守了三天,然而连铃木的影子都没瞧见。茫然与无力,焦躁与担忧占据了赫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