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浩元是最怕现场被破坏的了,因为那样会给破案的难度大大增加。他问道:“妖怪在哪里吃的人?”
里正站在门外,回答道:“在一座鬼宅当中,小人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是妖怪吃的人,还是恶鬼吃的人,但人肯定是被吃了,内脏被吃了个干净。”
“你们把尸体移动了么?”张浩元问道。
里正摇头道:“回县尉大人的话,鬼宅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有人敢进去,小人要不是职责所在,也不敢进去的,所以那个读书人的尸体,还在树上挂着呢!”
张浩元听了,嗯了声,从公事房里出来,道:“小高村在城外,那本官这便去看看,今天晚上有可能会住在那里,你准备至少三个方间给我们居住。”
张浩元去见了张迟,道:“爹,小高村那边发生了案子,我去看看,今晚就不回家了,争取快点儿把案子破了,明天,最多后天就回家。”
张迟道:“尽快吧,我一听妖怪什么的案子,就知道是胡说八道,据我的经验看,那凶手必是本村的人,一定没有逃离,所以如果案子破起来太费事,你就把全村人的屁股都打一遍,肯定能问出凶手来!”
张浩元一乐,笑道:“这倒也不失是一个办法,只不过,村民们要是挨了打,小心他们越级上告,告到牛大人那里,那可就麻烦了。”
“我是说实在太麻烦,你再挨个打板子,要是能破,还是正常破吧!”张迟对于张浩元的破案本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张浩元说完了,便叫上了四个捕快,出门骑马,跟着带着里正一起去小高村,给里正也弄了匹马骑,可惜里正骑得不好,摇摇晃晃的,连声惊呼,骑马比骑驴要难!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之前,便来到了小高村,村民们大都下地干活儿了,虽然村子里出了大事,可不干活儿就没饭吃,村民们可不敢拿自己家地里的收成开玩笑,所以只是围观了一会儿,便都下地干活儿去了,只有一些妇人还有小孩子,还聚在一起闲扯皮。
路上,里正已经把大概的情况向张浩元说了一遍,无非就是两个外乡来的读书人,贪图小高村的房租便宜,便在小高村租了一个小院子,在里面读书应考,只不过一直没考上。
然后,前几天村民们说起鬼宅的事情,其中一个书生和村民起了冲突,再然后这个书生被鬼怪抓进了鬼宅,而昨天晚上,另一个书生不但也被抓进了鬼宅,还被鬼把内脏给吃光了,尸体还挂到了树上,里正这才报的官。
张浩元听了之后,心想:“那妖怪倒也稀奇,前一天晚上抓了书生去,不吃,难道说是不饿,只是看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抓了另一个书生去,吃了,这回饿了?这纯属扯淡!”
进村之后,里正直接就把张浩元带到了那座鬼宅,指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说道:“这就是妖怪杀人的地方!”然后又一指院子里,说道:“那个书生就挂在树上!”
张浩元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好大一滩,到现在都没有干,无数的苍蝇围着血迹打转,看上去又恶心,又恐怖。
张浩元又抬头向院子里面看去,就见树上挂着一具尸体,尸体的衣服开散,露出被开膛的肚子,尸体在树上微微摇晃,这也就是在白天看到,要是在晚上看到,那真的是要被吓晕了。
张浩元觉得自己的胆子向来属于大的,可看到这样的情况,也忍不住头皮发麻,他心想:“此案的凶手,残忍之极,非是常人所能理解,看来这个案子有难度,就算是把全村百姓的屁股全都打一遍,也不见得能问得出来,如此残忍之人,想必嘴巴是硬到无比的,光靠打板子,是不可能招供的。”
他慢慢走进了院子,就见院子很大,里面长满了杂草,有的地方杂草足有半人多高,想必是多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敢进来,所以才弄得如此荒凉。
抬头看向树上的尸体,先看容貌,就见萧至高头发散乱,似乎是被人抓过头发,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的样子。
张浩元心想:“如果这个书生是被妖怪吃的,那么什么表情都无所谓,反正妖怪吃人,谁也不知道被吃的那个人,临死前会是什么表情,但如果是凶杀案子,那么这个书生在死之前,是睡着的,然后突然被杀,空然死亡,以至于他无法做出什么脸上肌肉扭曲的表情。”
张浩元又看向地面,地面上有血迹,是尸体上的血迹流下来,形成了一个小血洼,而小血洼的周围,还有大量的血迹,看样子是尸体是被拖过来的,树下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张浩元先不去管血迹的事情,他见旁边有一个凳子,仔细看了看,这凳子上面没有多少灰尘,但有脚印,脚印很脏,应该是新踩的脚印。
张浩元叫过一名捕快的,把凳子收了起来,然后让里正从村民的家中,取来一只凳子,他踩着从凳子去看萧至高的尸体。
这就比较恐怖了,对着一具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几乎没有人能保持正常的,张浩元也不例外,血腥味极重,他强忍住不吐,仔细地观看起尸体来。
萧至高被开膛破肚,肚子上有咬痕,是被什么野兽咬过似的,好象是豺狼或者狐狸一类的野兽,但这些咬痕却不是特别的深,也就是说并不能把萧至高的肚子给咬破,或者是咬破了,但也不至于咬破了这么大的伤口,以至于开膛。
张浩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