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张浩元带着两个捕快都换上了便装,在街头的小店里简单吃了点儿晚餐,便一起出发去小度寺,等他们到了小度寺时,天色已经大黑了。
到了小度寺门口,正好碰到那个打更老汉要出门,打更老汉嗜酒如命,今天晚上寺里因为有了人,所以他打算再出门去喝喝酒,因为长年在小度寺里打更,老汉无儿无女更无妻,孤零零一个人,如果再不喝点儿酒,那真是在这阴森森的小度寺里没法活了。
就在打更老汉刚打开大门时,就见外面站着三个人,他吓了一跳,还好他不怎么怕鬼,怕鬼也没法在这里打更,所以他便仔细瞧了瞧,见是三个大活人,地上都有影子,他便道:“你们也是要来我这寺里面,学看守棺材的?”
张浩元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啊,明白了,他不是先前派过两批捕快来小度寺么,第一次是派了两个,第二次派了四个,可能是这两批捕快都以想要学习看守棺为理由,进入小度寺过夜的吧!
张浩元点了点头,道:“对,得给你钱吧,多少?”
打更老汉咽下口唾沫,犹豫了一下,没敢狮子大开口,只是道:“要,要不,每人给我二百文?你们在这里等上两天,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张浩元道:“比客店还贵啊,要是住大通铺,都可以住上五六天了吧!”
“大通铺里没有棺材啊,我这里可是一寺全是棺材,大通铺能跟我这儿比么!”打更老汉立即就不愿意了,太小看小度寺了,这里可全是死人,大通铺里有死人吗,有死人就别想开店了。
张浩元笑了笑,也不再多说,把手一摆,自然有捕快上前,把钱给了打更老汉,六百文钱,可是不小的一串,打更老汉拿在手里,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问清了那四个先前化妆进寺的捕快在哪儿,张浩元带着两个捕快进了小度寺,去找那四个捕快汇合,其实那四个捕快就是住在打更老汉的房间里呢,好找得很,也不会惊动寺里的其他人。
打更老汉得到了钱,心中得意无比,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喝酒的时候,再找个小娘来陪着,年纪小的小娘都贵,他有点舍不得,但如果是换个年纪大些的,估计能便宜些,反正只要是女的就行呗!
正想着呢,就见远处有一个小娘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过来,长得还不错,相当地年轻,穿的衣服也挺好看的,把打更老汉都给看直眼儿了!
打更老汉可是不怕女鬼的,以他打光棍几十年的经验,如果有个女鬼敢到他的小度寺来,他直接就能把女鬼给按地上,只要是女的就行呗,管她是人还是鬼呢!
打更老汉迎了上去,道:“小娘子,你是来找老汉我的吗?”
来的女子却是罗家的荷花,荷花看了眼打更老汉,奇道:“你是谁啊?”
打更老汉看到了荷花地上的影子,心中遗憾,原来是个女人,而不是女鬼,没意思!他道:“我是小度寺这里打更的,你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你不害怕吗?”
“我是来找人的,找罗家的二老爷罗保盛,他是在寺里吧?”荷花问道。
打更老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道:“就在里面,是在后院,你一进去就能看到了,整个寺里,就那一间屋子里面还有些灯光!”
说罢,打更老汉很有气势地一甩袖子,去找酒馆喝酒去了,喝酒不到天亮,他是不会回来的。
荷花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打更老汉,心想:“这人是个傻子吧,听我是来找罗二老爷的,他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他喜欢罗二老爷?”
她想象了一下,打更老汉腆着老脸,对罗二老爷发出仰慕的表情,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摇了摇头,进入了小度寺。
打更老汉走了不过数十步,刚刚转过一个小弯,只见前面的路上走来两个轿夫,抬着一顶软轿,呼哧呼哧地过来了,打更老汉心中惊奇,这是怎么了,小度寺向来清静,当然这地方清静到已经阴森可怕的地步了,怎么这几天却是不停地有人过来,这是为什么啊?
打更老汉上前两步,对着轿子里的人说道:“这位老爷,你是要去小度寺吧?这么晚了,去小度寺里干什么啊?”
眼前的这条路只能通到小度寺,所以打更老汉才有此一问。轿子上的人便是刘富贵,他是侧着身子坐在轿子里的,要不然屁股疼。
刘富贵问道:“你是小度寺里的人?那个罗二罗保盛是不是在寺里?”
打更老汉一愣,怎么搞的,怎么又是来找罗保盛的,那个小娘子也就罢了,但这个人看起来表情怪异,坐姿也怪异,总之是个很怪异的人,他不会是来找罗保盛麻烦的吧,罗二老爷可是给了他不少的好处,要是有麻烦的话,自己得替罗二老爷打发了才对!
于是乎,打更老汉道:“哪位是罗二老爷啊,我不认得,现在寺里没有罗二老爷这个人!”
刘富贵听了,哦地一声,心中失望,看来是白来一趟,如果罗二没有在小度寺里面,那自己就没有必要进去了,一个停放死人的地方,实在是太晦气,能不进去,就不进去吧!
刘富贵便指挥轿夫,往又回走,打更老汉着急喝酒,更不愿意和刘富贵废话,小跑着超过了软轿,去酒馆去了。
走了一会儿,刘富贵忽然觉得不对劲儿,那个老汉说什么罗二老爷,他不认得罗二,却又怎么能管罗二叫老爷呢,这说明还是认得啊,他竟然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