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看着刘富贵,他很清楚,刘富贵是一定要挣扎一番的,而他要想把这个案子成功的破掉,那么,就只能是任由刘富贵挣扎,因为如果这么审下去,那就极难得出到底是谁杀害的罗保昌,因为罗保盛和乔美娘都会拼命辩解的,谁也不会承认的。
当然,张浩元有的是办法最后得出结论,从而把案子了结了,但那样太浪费时间了,真没这个必要,总不能一天到晚,都在处理这一个案子吧,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张浩元突然啪一拍桌子,喝道:“刘富贵,本官问你话呢,你磨磨蹭蹭的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试试本官的手段,来人啊,先打他二十板子!”
刘富贵吓得一个激灵,忙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县尉大人开恩,不要打小人啊,小人什么都说!”
他一见罗保盛不理自己,便知完蛋,也不用张浩元动用什么板子了,反正他就是做个伪证而已,嘴硬没必要,直接承认错误就得了!
张浩元嗯了声,道:“本官还以为你的嘴比骨头硬呢,看来是本官错了,你两样儿都挺软的!好,现在你就把实话说出来吧!”
刘富贵道:“小人以前和乔美娘的父亲有些过节,一直没有报复,所以听说乔美娘有难,便来落井下石,小人实在是一个卑鄙小人,实在是惭愧,以后再也不敢了。乔美娘的父亲身高七尺,喜欢喝酒……”
看来他是真的见过乔美娘的父亲,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这下子可真没法抓住他的话柄了,因为乔美娘的父亲死去很久了,如果他真的见过乔美娘的父亲,过节什么的还不是随便编么,谁也无法反驳他,拿他没办法!
乔美娘大急,道:“胡说,你明明就是罗二找来的帮手,想要造我们娘俩的谣,然后帮着罗二抢我家的财产,罗二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的诬陷于我?”
刘富贵知道跟乔美娘斗嘴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只会引得上面的县尉大人厌恶他,他和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很少,但和乔美娘这样的普通百姓打交道,那经验就不是一般的丰富了!
刘富贵冲着乔美娘一拱手,道:“是是,在下知错了,求罗夫人原谅,你父亲得罪过在下的事情,在下也不敢再追究了,你放心,在下再也不掺和你家的事儿了!”
他这么一假装服软,倒显得乔美娘咄咄逼人了,乔美娘本来就不讨县尉大人的喜欢,估计现在是更加厌恶了!
这案子审到现在,其实是拐进死胡同了,光靠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要想继续下去,那就只能动用板子,狠揍堂下这三人一顿,打完了,就能问出不少东西来了,口供很容易就能得到,但这个口供是真是假,那就不一定了!
张浩元微微一笑,迅速拿定了主意,要想让他们自乱阵脚,只要区别对待就成了,然后把他们一放,这三个人谁也不会逃走的,乔美娘和她的胖儿子是一定不肯逃的,有家业在,他们岂肯放弃万贯家财。
而让罗保盛不逃,也容易得很,只要假装偏向他就成了,而这个刘富贵嘛,要想让他和罗保盛产生矛盾,再不互相帮忙,而改成互相揭发,那也容易得很,只要狠揍刘富贵一顿,而对罗保盛不做任何处罚,那就可以了。
然后,把他们三个都放掉,就等着他们狗咬狗吧,当然,那个无念和尚是不能放掉的,他不守清规戒律,而且是不是无罪,还有待调查,不能先放掉。
何况,如果要是放掉无念和尚,他可是会逃掉的,虽然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张浩元并不需要庙,他只需要和尚,所以是万万不能放走的。
张浩元假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喝道:“本官发觉,你们自己家的事情都搞不清楚,不是在家里吵,就是跑到本官的公堂上吵,又哭又闹,真是让本官受够了,还弄出个假证人来,此案暂押,你们还是给罗保昌守好孝,然后下葬吧,至于分家产,你们自己解决去,然后来官府报备就成了。”
张浩元跳起身来,又道:“不过就是分个家产罢了,非要拿个死人做文章,那就惩罚你们给死人守孝,连守七七四十九天,不许离开小度寺,来人啊,把罗乔氏拉下去,打掌心六十下,罗保盛记数,还有,这个刘富贵做伪证,不可轻饶,拉下去打四十板子,也由罗保盛记数,退堂!”
说罢,一甩袖子,张浩元离了二堂,往自己的公事走去,他叫过一名捕快,低声道:“速去把无念和尚放了,在放他的时候,让他路过前院,让乔美娘看到他,然后,出门去后,找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再把他抓回来!”
捕快答了声:“是!”接着又问道:“抓回来的时候,不能让乔美娘看到他吧?”
“那当然,要让她以为再也找不到这个和尚了,去办吧!”张浩元微微一笑,又道:“小度寺那边晚上还是需要去派人监视的,你们自己商量派谁去吧!”
这个捕快激动得差点儿哭出来,他可是知道那两个去小度寺过夜的捕快,拿了多少好处的,可算是轮到他们了,至于把无念和尚放出去,然后再抓回来,太简单了,完全没有任何的难度!
捕快答了一声:“是!”立即就去办事了!
张浩元回了公事房,往桌子后面一坐,喝了口水,心想:“罗保盛和乔美娘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就算什么也不问,直接就把他俩一起下大狱,也不会冤枉他们,可惜,不能啊!”
且说前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