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几乎每个部落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复仇,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才能洗刷耻辱,哪怕那是一支号称天降的神兵。
受到攻击的部落把噩耗火速传递给了邻近的部落和城镇,也把天狼军的神威带向了各方,所有得到信息的部落紧急联合,极短时间内便纠集了千余骑兵沿着天狼军行进的方向追赶而去。
但是报仇心切的处木人越追心里越发凉,只因一人双骑的天狼军行进的太快了,攻击发动的也太过迅猛了些,秋风扫落叶一般摧毁了所有阻碍。
天狼军所过,凡是进行过激烈抵抗的城镇皆化为一片废墟,青壮大部被击杀、甚至尸骨无存,唯有恭顺相迎的部落能得以幸免,但其部落巫师、首领却全被虏走,据说天狼军要带他们去大漠向神将请罪。
追了两天,除了见到越来越多支离破碎的村镇和越来越多流离失所的部民,追击者根本就没搭过天狼军的背影。
“还追么?即使追上了又能怎样?”
面对闻所未闻、有如飓风过境的作战方式,面对这种强大的近乎神魔一般的军队,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最初的冲动渐渐退去,踌躇不安的情绪开始漫延,处木昆人放缓了追击的脚步,一日后,一个惊天噩耗突然传来,让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叶密里城陷!
当所有追击的部民急切地来到白杨河畔的叶密里却发现这里异常平静,远远望去城墙仍然高耸,夕阳下炊烟淼淼,仿佛这里仍就是部民们心目中平和而安乐的州府中心。但是此时此刻,这反常的静谥中却透着一种莫名气氛,另人惴惴不安地尤疑揣测。
“快看,都督府的狼旗好象不一样了……”有眼力出众的人发现了问题。
何止是不一样了,整个城池的城墙上的旗帜不见了,全城最高处的都督府中曾经高高飘扬的黑底金狼旗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迎风招展的腥红。lt;gt;
“嘶——天狼旗!”
所有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离的远看不太清楚,但是这几天最惹眼、最令人恨意丛生的便那一面腥红的天狼旗。
“快去看看。”
由远及近才发现,那令人不安的气氛源于何处,那是残留的杀气,或者是煞气。
在离城一里左右是一片开阔的河谷,那是叶密里最肥美的牧场一部分,但是现在已是满目疮痍,无以计数的无底洞遍布其上,偶尔还能发现未曾清理干净的残肢断臂,空气中至今仍飘荡着一股焦炙的味道,这味道令人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天雷所致!”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天狼军已携天雷之威走过这里。
“就是不知道战果如何,叶密里是否成功阻击了那支魔神一样的军队……”
所有人抱着万一的心态走近了城池,城门没了,独留门洞有如没了牙的巨口大张着欢迎这些迟来的宾客。
“代神而罚,不服者诛!”
城墙上那一行更大更血淋淋的大字让所有人的心都滑向了谷底,左右相顾间,一个人背着一大包东西由城门里走出把人都挡在了城外。
“是摩咄达官啊。”
摩咄达官是突厥的官职名称,即为通晓他国语言的翻译官,是都督府中辅佐都督处理政务的文臣之一,为示尊敬,部落的人习惯以官名而不以本名称呼。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都督还好吧?”
面对众人急切的询问,这位摩咄达官面色沉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苦涩。lt;gt;
“都督还好,正陪天狼军首领在府中喝茶……”
“喝茶?”人们不知茶为何物,更不明白都督为什么会陪仇人喝这玩意。
“狼烟四起,阿史那杰都督异常震怒,亲率三千府兵东赴。大军行至河畔突遭群雷轰杀,天狼军竟不知何时已伏于谷侧。仓促之下,我军半毁,更有一将骑异兽、披黑甲、忽如天降。弓箭不能破其甲、刀剑不能近其身,乱军之中直取中军,砍倒狼旗、擒获都督……”
接下来的事儿不摩咄达官多说众人也猜到了。军失主帅如人断头,余者无统,不救为罪,救之难为,这仗还能继续往下打么?
“可怜我处木昆千多儿郎命丧城廓、血染白杨,城中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毫无办法。”摩咄达官说到这里不禁掩面痛哭,“可恨那天狼军首领为了立威,胁都督入城时竟说城门碍事可有可无,举手间便扬雷轰碎了城门……耻辱啊,奇耻大辱!”
“复仇、复仇!”
所有人都激动了,扬起手中的武器就要往里冲。
“轰——”
一颗乌黑的掌心雷突然从城墙上飞出,在离人群几丈处炸响,滚滚气浪把前面的人冲倒一片,还有倒霉的被激飞的铅沙、石块击中。
多么熟悉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轰鸣声震醒了前一刻还狂燥不已的人群,刀剑落地、哀号息声,在不可抗拒力前一切都浮云。
“摩咄达官,你说多了,所以在你完成使命之后将只有两个选择:保有舌头或者性命。”
一个声音阴森森地从城上传了下来,那是尉迟胜的。lt;gt;
摩咄达官浑身一抖,面呈土色地快速趴将起来把身后的包裹打开,里面竟是十数面天狼旗。
摩咄达官捧着天狼旗尽量用最洪亮的声音宣告道:“传阿史那杰都督之命,从即时即刻起,处木昆各部落改旗易帜归顺神将统辖,各部当悬旗而拜。五日内,各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