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散去,墨志子拍拍高汉的肩膀:“小子,你费尽心思把我留在这里,这回可如愿了?”
高汉正色地对墨志子说道:“墨者以天下民生为己任,先生漂泊半生,如今落脚飞凤也(7764)】要说如愿,高汉觉得此愿于先生正相应,也算了却了高汉的一桩心事。”
“哈哈,我这一生知音者寥寥,知我者唯高汉一人,幸甚!”
墨志子老怀大慰,冲高汉坚了坚大姆指,然后袍袖一卷朗声大笑而去。
他走了,可止雅却一脸莫名其妙地拿着物品清单来找高汉。
“其他物品我们集全国之力可以弄到,可这裤子是什么东西,是那种护腿的裤管么?”
正高兴着的高汉眼前一黑,光顾着跟他们斗气、白话了,忘了给他们画裤子的图样。还好止雅发现了不对,否则真要做出一大堆裤管子来自己还不得哭死?
“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弄。”高汉慌里慌张地赶紧写画。
不怪止雅不懂,只怪裤子这东西对现在的人来说还真是个稀罕物。
人的日常生活无外乎衣食住行,自从人类会使用工具时起,便与兽类彻底区分开来。当体毛脱尽,为了满足御寒、防护的需要,便以兽皮、树皮等遮体,慢慢就有了衣、服之类的专称。
自古民以食为天,但“衣”却被列于其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政治化倾向也预示着人类思想的整体程度由原始走向了阶级文明。衣、服除了实用之外,也成了区分等级的标致。
现在的雪域、包括汉地、草原等其他地域在“食住行”方面还好,只有“衣”这一项让高汉很无语。
表现等级差别的服饰、颜色之类的先不去说它,单说这实用性就让高汉受不了。
唐地日常衣着,男人一般为圆领袍衫,女人是襦裙,衣带飘飘、襟袖漫舞的很是时尚,也极大地影响了周边地域的服饰文化,皆以唐装为荣。不光是大唐这样,无论域内域外,现在的所有人穿的都是长衣大袍。草原上的胡服样式稍短,但也没脱离“袍”的范畴。
但凡这类衣着有个最大的缺点:没有高汉以前司空见惯的裤子。无论男女,也不管冬夏,袍裙之下全是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很是风凉。
唐初及有唐汉地无椅,以跽坐也就是跪足而坐为礼,箕坐,也就是张腿而坐被视为大不雅。汉地之外的胡人虽一向豪迈,但在这方面也很注意,上车上马也都是小心留意,很大原因便是因为不想“走光”。
“偷窃狂要来到古代那不得兴奋死?”高汉一边写一边有些邪恶地想着。
其实,人类的智慧和创造力是无穷的,草原人因为骑马狩猎等需要早就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裤子。只不过那时还不叫裤子,与现代的样式也不同。
汉唐以来,富贵人家都从胡人那里学会穿得上“胫衣”一种不连裆、不管屁股只管腿的裤管。因为穿着不方便后来也进行了改良,发展成了用细绳相联、但仍就开裆的“穷裤”。
但不管是裤管,还是“穷裤”,都是只在特殊的人群和特殊的情况下才有应用。而且据说原世直到民国之前,穿裤子也只是男人的专利,一般女人很少有这个福分。
雪域很冷,雪域人自然也学会或者自己发明了这种保暖的方法,再穷的人也会想办法弄两个裤管套上。没有裆,如厕时倒很方便,但是一骑马就难受了,那当真是“蛋疼”的很,不得不另找其他东西护裆。
看到高汉先画出来的图样,止雅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义,很惊喜、很兴奋:“这是下面穿的?”
“当然了,有了它你就再也不用光屁股了。”
高汉顺口回了一句,却把止雅造了个大红脸。
“啊哦,我可没别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敢说你里面没光着……”
高汉尴尬了,想解释却发现越描越黑。止雅听得羞愤不已,最后狠啐了一口,飞也似的跑了。
“说实话也不对?有啥可害臊的,思想咋就那么不纯洁呢?”
有点愧极成怒,高汉冲止雅的背影不满喊到,心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以前的样子:“偶开始时也是这样穿的好不?在玄女师傅面前,偶不敢表现的太过超前,只能光着屁股生活了五六年,直到出山之后才让小弟弟结束了暴露的历史。呜呜……没有内裤、外裤的日子想想就让人心酸……”
作衣服是个技术活儿,高汉不是裁缝,但也用不着太讲究。两条长裤管不用缝到头,在裆部结实地连到一起,腰身处打几个眼儿,串上绳子,穿到身上系好便成。别管舒适度如何,反正是比光着的时候强太多了。
高汉又剽窃了原世的成果,“新发明”裤子,在雪域横空出世、闪亮登场。
最先做好的两条样品一摆到众人面前,立即被两眼放光的墨志子和冯远给抢去了,美其名曰:试穿。
对敢先吃螃蟹的两个人,所有人都很敬佩,高汉却一脸鄙夷地偷偷笑了,“抢吧,你们还真以为是提前享受了?开始的技术不够成熟,先做的肯定不如后面做的穿着舒服。”
墨志子和冯远可不管这些,两大腿头一回这么暖乎,心里可美着哩。
事实证明,高汉对他们腹黑是对的。
飞凤国内女人很多,精于缝纫的自然不少,裤子的质量一条比一条强,最后的样式和功能基本上与现代裤子差不多了。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发明让头回穿上裤子的国